鹿源是在一家戲園子裡找到鹿羽的，他出來的時候，她正坐在角落的桌子那單獨喝酒，戲台上咿咿呀呀地唱著風花雪月，她嘴裡不時跟著低聲念上一段，若仔諦聽，會發明她的嗓子一點不比那台上的旦角差。

鹿源轉頭：“小羽！”

鹿源眼裡暴露幾分慍怒：“你當明白，先生此時讓你分開是為你好，你若不走，莫非他們就不會來找你？先生能放過你這一次，如有下次，還能再放過你？！”

“那羽女人她？”

鹿源緩緩道：“不消了。”

鹿源走到她跟前，鹿羽抬起臉，看了他一眼，微微一笑，那笑容帶著幾分冷嘲，又帶著幾分瞭然：“這麼快就找過來了，不愧是源侍香，坐吧，這張桌子我已經包了。”

鹿源麵無赤色地坐在她劈麵看著她，想問，卻又不敢問出一個字。

鹿源有些艱钜地開口：“小羽…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，當年我一向想返來找你和娘，隻是我冇法分開。”

鹿羽拿起彆的一個酒杯，又給本身倒了杯酒，有些不屑隧道：“到底甚麼纔是對我好，我內心明白得很，不消你來奉告我。至於安先生，她如此寬弘大量，究竟是為了我好，還是為了你呢？”

鹿源轉頭看了鹿羽一眼：“她是天樞殿的人，二掌櫃找她何事？”

他部下的人一時有些不解，他們可都曉得，羽女人是源侍香的親妹子。

鹿源看她眼裡又暴露那等嫉恨的神采，沉默了一會，放緩了聲音：“小羽，是你一向不肯真正站在先生那邊。”

鹿源身上一僵，鹿羽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就回身走到川穀身邊。

川穀帶著鹿羽分開的時候，也給鹿源留下一句話：“大祭司說了，你差未幾也玩夠了，彆真讓他親身去請你歸去。”

鹿源道：“二掌櫃來聽戲？”

鹿源拿走她手裡酒杯：“彆喝了，起來跟我走。”

鹿羽嗤笑：“你莫非不知，我本就從那邊來的，倒是你，你忘了本身的來時路了嗎？”

鹿羽接著道：“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，卻為甚麼每次你的運氣都那麼好，你受不了阿誰家的時候，有人帶你分開；你學得一身本領後，頓時就能碰到安大香師，並等閒就能獲得她的信賴。”

劇場裡不知甚麼時候進了很多麵熟的客人，隻是台上的大戲正唱得熱烈，台下的人正看得努力，故而也冇多少人往他們這邊重視。

川穀搖著扇子走過來，打量了鹿源一眼：“正巧，源侍香也來聽戲。”

鹿源還是冇有讓開，鹿羽往前一步，踮起腳在他耳邊低聲道：“你忘了，背主的是你，你是個風俗了叛變的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