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耀夫人淡淡一笑：“他們隻要你甚麼都彆參與，安安穩穩待在你的玉衡殿便可。”

“讓母親操心了。”崔飛飛歎了口氣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
梅侍香不自發地就垂下了眼，內心幾近是反射性地生出幾分懼意，即便已經分開崔府，進入長香殿多年，但在她內心，清耀夫人的餘威還是未能完整撤除。

清耀夫人道：“不管他們求甚麼，眼下這筆買賣，你祖父已經應下，並命我親身來長安奉告你。”

清耀夫人笑了，伸脫手，在她手背上悄悄拍了拍：“你明白就好，作壁上觀纔是聰明人的做法，更何況另有如此大的利好。”

梅侍香不由又抬起臉，麵上難掩駭怪。之前她在清河時，就曾傳聞，雲山以南那片良田本就屬於崔氏，隻是三十多年前，因崔家一名嗜賭成性的後輩，竟被偷偷賣了，其父曉得後，被活生機死，臨死前，命大兒子立下誓詞，有生之年定要拿回那塊地。

“川連並非百裡先生的傳人，道門這等保舉法，川連必須通太長香殿兩位以上的大香師的承認，才氣正式成為天璣殿的傳人。”崔飛飛說到這，就看著清耀夫人道，“道門是想讓我直接承認川連？”

崔飛飛也淺淺一笑，眼裡帶著幾分無法。

清耀夫人似曉得梅侍香此時想甚麼，遂瞥了她一眼，神采淡淡。

崔飛飛聞言便知她母親另有彆的事要辦，遊移了一會，終是忍住冇問，隻是悄悄點了點頭。

清耀夫人收起麵上的諷刺之色，接著道：“在我的對峙下，道門終究退了一步，隻要求你棄權，便是甚麼也不管，甚麼也不做。”

崔飛飛道：“李道長本日也去了國公府。”

崔飛飛接過下人捧上的茶盞，悄悄放在清耀夫人麵前：“母親當然不會聽他的話，我隻是擔憂，李道長能夠對母親說了甚麼，利誘了母親。”

清耀夫人嘲笑：“那又如何，你覺得我會聽那等故鄉夥的話？”

“道門竟如此捨得！”崔飛飛怔然半晌，然後看著清耀夫人問，“他們究竟想要甚麼？”

……

崔飛飛張口：“但是――”

清耀夫人也放下勺子，清茶漱口，再接過下人遞上的熱棉巾悄悄拭了拭嘴角，然後才道：“你覺得我會做甚麼？”

清耀夫人點頭：“我很多年冇來長安了，先在這城內住幾天，到時再去玉衡殿找你。”

崔飛飛目中神采有些龐大，一時不知該說甚麼好，她清楚母親的脾氣，更清楚祖父是行事氣勢，若真是起火了，毫不成能僅是一番斥責那麼簡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