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焰亦站住,唇邊卻帶著含笑:“若真如此,我會有些自責。”
安嵐抬起眼,看了他一會,然後站起家:“你去忙吧,我去藏書樓看看。”
白焰拿起那杯茶:“說我?說我甚麼?”
路上,他俄然開口:“先生當真想過你我為敵的那一天?”
藍靛抬起眼,卻不等她開口,內裡有人接了一句:“要麵對誰?”
白焰看了她一眼,見她目中較著暴露討厭,便悄悄一笑:“能吞噬香境的香蠱都是蠱蟲裡的異種,不是等閒能養成的。他們帶香蠱的目標,怕是更多是為了讓本身碰到香境時,辨出真偽來,其殺傷力有限,先生無需驚駭。”
藍靛轉頭,便看到白焰從門外施施然地走出去,她漸漸站起家:“鎮香使來得好快。”
半晌後,他也笑了,笑容在唇邊盪開:“先生是高看了我,還是低看了本身。”
“啟事之二呢?”
安嵐道:“冇有,坐吧。”
白焰還是微微眯著眼睛,這個纖細的行動使得他的眼尾變得很長,斜斜的一道,似畫師部下最逼真的一筆。
安嵐垂下眼,給香爐裡添了一塊香丸:“何故有此等擔憂?”
安嵐看著香爐上的輕煙沉默,白焰道:“先生不必憂愁,此事遲早會明朗的。”
她悄悄蓋上香爐蓋,半晌,遂見霧一樣的輕煙翻滾而起,香氣濃烈,芳甜中含著甘苦,緩緩間,滿盈了一殿。
藍靛道:“這是啟事之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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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焰有些發怔地看著她。
她問:“為何?”
白焰問:“我為何要惱?”
“其二是,他一向暗中留有本身的權勢,他接了鎮香使之令後,那些本是早已死的人,全都活過來了。並且,部屬至今還未查清,他手裡究竟留有多少人。”
藍靛沉默,但麵上倒是欲言又止。
安嵐看著他:“你不惱?”
安嵐點頭,又問:“寒立還在長安嗎?”
他忍不住抬手,微熱的掌心悄悄撫上她冰冷的臉頰:“不曉得。”
安嵐看著香爐上麵翻滾莫測的輕煙,淡淡道:“此事我曉得,那些人,既然已經在香殿的名冊上被劃去名字了,就再與香殿無關,再者,當初他們為香殿支出的勞苦,亦可換他們不再返來的自在。”
安嵐微微抬眉,卻想了想,就放過這個話題,開口將關於黃嫣嫣的事說了一遍,末端道:“你去查一下,南疆人在此事中究竟扮演了甚麼樣的角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