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了景炎公子,想起他在滿天星鬥的夜下,站在鳳翥殿露台上的身影。
景仲拉住他,悄悄點頭。
“正巧,方纔幾位先生也起了一場香境,也被香蠱撕去了一些。”花嬤嬤說著就看了看安嵐和崔飛飛,陰測測地笑道,“是你們兩位吧,另有彆的人嗎?”
半晌後,花嬤嬤收回目光,掃了安嵐等人一眼,然後看向陸庸:“香蠱是專門用來對於大香師的香境。”
白焰已經鬆開安嵐,此時他手裡握著一個圓形的香盒,鏤空的盒蓋已經翻開,一縷紅色捲菸自那香盒內升起,那白煙又細又長,似柔嫩的飄帶,順著輕風委宛盤曲,畫出美好的弧線,往上飄了近一丈長,才漸漸散於六合間。
“急甚麼?”花嬤嬤摩挲動手裡的硃砂圓筒,“是不是胡言亂語,諸位一塊去驪園看一看便知了。”
花嬤嬤微微抬起下巴,看向白焰:“鎮香使對我南疆如此體味,想必也是傳聞過香蠱了。”
花嬤嬤喝道:“你莫非不知大香師的香境能夠殺人於無形。”
景大爺怒道:“方纔辨香時就已經說明白的事了,你還不斷念,你真當這麼大一屎盆子本身想如何扣就如何扣的!”
“甚麼!?”陸庸又是駭怪又是思疑,“你說的――”
安嵐冇說話,崔飛飛蹙起眉頭,而本日跟從崔飛飛一起過來的香師,麵上暴露怒容,即擋在崔飛飛麵前,看著陸庸道:“陸大人就任由這老婦再此胡言亂語,崔先生是甚麼身份,容得她如此編排!”
“你另有甚麼了不起的事!”景大爺一聲爆喝,“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好好給個交代,你本日甚麼事都彆想做!”
“何意?”花嬤嬤嘲笑,“當日我們郡主臨死前,有大香師在她麵前用了香境,郡主是死在了香境中,以是你們不管如何都查不出啟事!可惜的是,他冇想到,我們郡主身邊帶著一隻香蠱,並且他當時的香境被香蠱撕下了一部分!”
花嬤嬤掃了景大爺一眼:“嘴巴放從速些,免得今後也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花嬤嬤瞥了他們一眼,然後轉頭看向陸庸,俄然問了一句:“陸大人接辦郡主這樁命案,也有十餘天了,可查出我們郡主究竟是如何死的?”
安嵐抬眼,默不出聲地看著他。
他的神采安靜而專注,臉微微仰起,溫雅安閒的目光落在那縷白煙上,雪光從他臉的另一邊照過來,勾畫出他側臉完美的線條,風捲起他的披風,更顯他身形苗條,這一刻是那樣的溫馨,溫馨得讓人不忍打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