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仲這才忍不住開口:“去驪園看甚麼?!”
陸庸聽了花嬤嬤這幾句話後,怔了一怔,不過不等他出聲,花嬤嬤從袖中拿出一個硃砂小圓筒,謹慎握動手裡表示:“這是郡主分開南疆時,王爺給她的香蠱蟲,這一起上,郡主都隨身照顧。對你們長安的人來講,大香師的香境無根無源亦無解,捉不到摸不著,亦求不得,但對香蠱而言,香境倒是它最好的營養!”
“急甚麼?”花嬤嬤摩挲動手裡的硃砂圓筒,“是不是胡言亂語,諸位一塊去驪園看一看便知了。”
“甚麼!?”陸庸又是駭怪又是思疑,“你說的――”
他的神采安靜而專注,臉微微仰起,溫雅安閒的目光落在那縷白煙上,雪光從他臉的另一邊照過來,勾畫出他側臉完美的線條,風捲起他的披風,更顯他身形苗條,這一刻是那樣的溫馨,溫馨得讓人不忍打攪。
陸庸皺起眉頭:“你說這些究竟是何意?”
景大爺兩眼差點鼓起:“你――”
“何意?”花嬤嬤嘲笑,“當日我們郡主臨死前,有大香師在她麵前用了香境,郡主是死在了香境中,以是你們不管如何都查不出啟事!可惜的是,他冇想到,我們郡主身邊帶著一隻香蠱,並且他當時的香境被香蠱撕下了一部分!”
“你另有甚麼了不起的事!”景大爺一聲爆喝,“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好好給個交代,你本日甚麼事都彆想做!”
白焰漸漸蓋上香盒,淡淡道:“香蝶產下的卵,孵化後,一樣是用香以秘法豢養,養到最強健時,將數百隻強健的幼蟲放在一起,令其相互殘殺,最後活下來的那隻,便是香蠱。”
川烏眉頭微皺,川穀倒是微微一笑:“嬤嬤還是先處理本身的事兒吧,我們的事,倒不勞嬤嬤體貼。”
陸庸頓了頓才道:“詳細案情,官府自會查探,本官不便與你切磋。”
“正巧,方纔幾位先生也起了一場香境,也被香蠱撕去了一些。”花嬤嬤說著就看了看安嵐和崔飛飛,陰測測地笑道,“是你們兩位吧,另有彆的人嗎?”
白焰已經鬆開安嵐,此時他手裡握著一個圓形的香盒,鏤空的盒蓋已經翻開,一縷紅色捲菸自那香盒內升起,那白煙又細又長,似柔嫩的飄帶,順著輕風委宛盤曲,畫出美好的弧線,往上飄了近一丈長,才漸漸散於六合間。
但是如許的寂靜也就持續了數息時候,後院即傳出哭聲,聲音倒不大,但很雜,很亂,聽得出哭的人很多。這些日子景府本來就冷僻,驪園裡停著一具不相乾的屍身,已是倒黴至極,眼下後院再傳出這等斷斷續續的哭聲,的確是又加了一層寒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