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霍然轉過身看著他，眼睛瞪成了兩道銅鈴，在黑漆漆的夜裡還真有些嚇人，顧棲冇在乎，他揣摩了一下又說道：“固然不曉得六殿下那邊的詳細環境，不過我們能夠考證一下，方纔裴家軍接辦了五城兵馬司，賣力徹夜巡城，明天五城兵馬司就應當規複普通運作，如果裴將軍乾脆的交了權，那就不是，如果他，那……”

顧棲目光投向窗外，內裡一輪明月，正當時。

江衍來回走了幾步，手腕上繫著的圓玉悄悄的晃了晃，打在他的手背上，溫溫熱熱的，他腳步頓了，坐到了床沿。

秦王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如果真是老六出事，裴家這麼多兵馬，想要拿下王都輕而易舉，我和老三乃至都撐不到處所上調兵。”

秦王不說話，他被裴越氣得肝疼。

一夜難眠，次日醒來，江衍感覺頭有些昏沉，叫來太醫一看，竟然是傳染了風寒，想想倒也對，天這麼冷，若在平時他早就躲在房間裡哪也不出去貓冬，哪像這些天又是被抓又是逃竄又是地宮的折騰，他身材又虛，不抱病纔是怪事。

裴越本來內心就藏著事，被秦王這麼冷嘲熱諷的一刺激，火氣也上來了，嘲笑：“殿下好孝敬，既然如此，倒是不曉得禦膳房傍晚殺的那幾頭豬到了誰肚子裡。”

畢竟主臣有彆，這話倒是折煞裴老爺子了，他趕緊說不敢，裴越卻冇是顧忌，既然已經做了決定，那麼秦王瑞王就是必然要肅除的了，獲咎了又有甚麼乾係？他乾脆的替自家父親點了頭。

因為突如其來的亂軍，元初帝的後事一向冇有措置，棺木也一向停在承天殿裡，秦王從江衍那邊返來，來迴轉了轉，又把世人都叫過來，說道：“不管如何說，老六能等，父皇入殮的事不能再等了，幸虧現在是夏季裡，如果夏天，你們宸王殿下返來的時候就彆想用現成的承天殿了。”

即便對時勢不體味，江衍也曉得，江南富庶，不成能完整作為他的封地，不過他當初想的也隻是山高天子遠，安放心心的做個閒散王爺，但是被監督，被防備，身後子孫無繼，這實在超出了他的接管範圍。

秦王頓住了，他來回走了幾步，顯得有些躊躇不決，顧棲不再說話了，他曉得秦王總會在他的建議裡找到精確的答案，何況，就算他們這邊不動，瑞王那邊，也該坐不住了。

秦王怒意上湧，大手一揮：“本王就是死也不做甚麼傀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