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陌雙眸微眯，現在終究轉頭望著她，雙眸鋒利。

可抬眸，近在麵前的那雙美眸射出的寒光，卻讓莫阿九刹時覺悟，她終究緩緩分開，而後輕啟唇：“現在……不敢了。”

身側，肩膀驀地收緊。

“來人。”容陌的聲音，還是清冷無波。

“美好至極！”身側，容陌的嗓音無波無瀾。

待得換好，餘歸晚早已等的不耐煩：“本公子本日若遭受不測，定要將你這女人率先殺了墊背！”

她嗅到了熟諳的味道，還是這般讓她沉迷。

哪怕莫阿九朝假山處走，小寺人還是亦步亦趨。

思及此，容陌摸著酒杯的手微頓，他竟不知，他也曾這般體味阿誰女人。

偶有一夜，她也是這般，喝了不過兩杯酒，人卻已經有些不適，她的酒量夙來不好的。容陌本欲不管，卻現在夜般鬼使神差，終是將她帶上回了駙馬府。

莫阿九端倪一頓，倉猝抬手，卻正見已換上常服的餘歸晚蹙眉站在她跟前，滿眼不耐：“女人就是費事！”

“如何？愛妃徹夜要會夫君？”容陌歪了歪身子，靠近到身邊，問的偶然。

“將貴妃娘娘捉返來，不管存亡！”

是錯覺吧。

莫阿九的心，彷彿都跟著容陌此番話解凍起來，心尖止不住的顫抖，可大要偏生要保持著平靜。

未曾想到，他甫一打仗到她，便已被吐了一身。

容陌眉心緊蹙，手緩慢上前擋住了她，似嫌棄般，而後伸手在她腹部輕點兩下，人緩慢對著一旁候著的人：“扶娘娘下去，吐過了帶返來，少一根汗毛，唯你是問！”

不過轉眼，那宮人便已放下酒壺，翩然拜彆。

餘歸晚驀地勾唇一笑，說不出的動聽。

莫阿九心尖一顫，她扭頭，卻隻一眼，似瞥見了容陌眼底不悅與……醋意。

因著來人身上自有一股莫名花香，莫阿九也便抬眸望了一眼，下瞬卻跟著微愣，不是嚴嵩，以往跟在容陌身側服侍的人，都是嚴嵩的。

“若當初你肯這般望著我，怕是我連命都可不要。”她狀似隨便般扔下這番話，目光卻還是緊緊與之對視。

直到第六杯時，手被一雙大手覆上，是容陌。

周遭的統統，彷彿都早已靜止，可莫阿九不曉得，也……不想曉得。

“皇上在看甚麼？”莫阿九轉眸，回視著她，她曉得，若要順利拜彆，總要……做些甚麼，比如……要容陌放鬆警戒。

如白玉石般苗條而骨節清楚的手，悄悄摩挲著酒杯，一下一下。

“娘娘？”一旁，小寺人的聲音略有驚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