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絕無能夠！”她重重擦了一下眼角，“方存墨，自你操縱我迎娶溫青青後，你之豪情，早已不再純粹。”

當時的她，早已萬念俱灰，了無牽掛，她是真的想要分開塵凡間的，因為……死去，永久比活著更加輕易。

“直到那日，我如常上朝，卻終是聞聲兩宮人竊保私語，他們提及了聖上獨一的貴妃的事情，他們說，貴妃當初那一劍傷，本足以要她的命的，還說……貴妃是主動迎上那一劍的，乃至……還說，貴妃現在或者，已然古蹟一樁……”

“我從未這般說過……”方存墨的神采驀地灰敗下來，“阿九，我……未曾碰過青青……”

他終是悔了，卻也終是……晚了。

莫阿九此生，必定孤傲。

她悄悄說著，“喜好你曾為之心動之人，老是極其輕易，當時再回顧，說不定現在你口中的喜好我，不過隻是錯覺一場罷……”

男人清潤醇厚的聲音，在模糊夜色中呢喃響起，似帶著一絲無措與茫然。

“如果……我願為你罷休一搏呢？”方存墨的目光，萬般通俗。

“阿九……對不起。”他垂眸，輕聲道。

“阿九，貴妃是你，當初，你為何要主動迎上那劍？你曾幾乎死亡吧！”說到此處，方存墨的眼圈似有微紅。

他竟這般毫不遊移，可現在……又有何意義呢？

“郎情妾意，好生動聽！”隨之而來的，是男人清冷疏離的聲音。

莫阿九身子卻驀地生硬，她望著麵前的男人，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……

莫阿九的神采卻有些慌亂起來，她垂眸，好久，方纔重道：“而後呢？”她輕語，“即便我分開了容陌，以後呢？當你方存墨的小妾？在你心中，我便這般輕賤？”

莫阿九一滯，猛地回身，卻在望清男人時，呆怔在原地……

“是又如何？不是又如何呢？”莫阿九終是苦笑一聲，她的目光似有些昏黃，“方存墨，舊事已矣，且那些事同你無甚乾係，如果因著那些事，你能夠離……”

未曾碰過……

“分開容陌吧……”方存墨的聲音，聽來彷彿格外晦澀。

當時，她早已落空了統統，她也曾冒死儘力抓住方存墨這根拯救稻草，可歸根結底，不過是操縱一場罷了。

莫阿九神情微滯，眼底早已一片茫然。

莫阿九望著阿誰神采身影，終是怠倦的垂眸。

如何能夠，天下豈有這般便宜之事！

他說……他彷彿喜好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