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倆兒攙扶著，回到了琴閣。

“娘，你實在大可不必……”

江樓月定定地看著陸氏，像是看懂了她眼睛裡的迷惑，道，“樓月是庶女，一無職位，二母身份寒微，此生不成能有作為，留著這張臉，隻會帶來災害。大娘本日之舉，還真是成全了樓月。”

話還冇有說完，音希又回身突入了屋子裡，不一會兒，把她摯愛的那一把木琴給抱了過來，嘴裡喃喃著，“砸了，都砸了，這些都是禍害，都是禍害！”

琴閣位於侯爺府的西北角，偏僻且蕭瑟，處所也不大，整天無人問津。

也罷，由著母親去吧。

她獨一明白的一點是，女兒跟之前不一樣了。

回到屋裡以後，音希幫女兒措置傷口，上了金瘡藥，綁上了紅色的繃帶。

看到江樓月容顏儘毀，看到音希崩潰抽泣的模樣，陸氏彆提有多歡暢了，仰天狂笑。

“燒了！全數燒了！”

江樓月麵不改色，乃至連眼皮都冇有眨一下，美眸晶瑩，唇角微揚，雲淡風輕。

“那是甚麼？”

“哈哈哈哈――”

她的聲音很安靜，彷彿初雪，澄徹且安好。

“走！”

江樓月乃至連眼皮都冇有眨一下，唇角勾著和順的含笑，看向音希，道：“娘，我冇事，一點都不疼。”

說完，音希毫不包涵地就把手裡的木琴，扔到了火盆子內裡，火舌敏捷湧起，把看上去非常有些年份的木琴給吞噬了。

這點痛算甚麼？

音希的抽泣逐步淡了，情感趨於安穩。

臉？

而後，江樓月轉向陸氏的方向，恭敬地福了福身子，道：“多謝大夫人恩情，樓月不堪感激。”

“哐――”的一聲巨響。

包紮結束以後，音希回身就入了閣房。

江樓月冇有看母親，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陸氏，目光灼灼，道：“不錯，樓月情願代母受刑！”

可厥後呢？

如何不驚駭？

她不明白，樓月的“救贖”到底是甚麼意義，也冇有去問。

陸氏解氣了，暢快了，廣袖一浮，紫紅色的影子一閃，轉成分開了柴房。

音希收回了撕心裂肺的吼聲，“大夫人，您如何能這麼狠？！”

江樓月一聲輕歎。

她江樓月被暴君壓在身下欺侮，咬舌他殺而死的那種痛苦，纔是真正的錐心噬骨！

正妻陸氏微愕，唇角殘暴的弧度一轉，化為調侃，道：“你不過十二歲，要代母受刑？”

彷彿是泄憤普通，音希拿著曾經最摯愛的木琴，用力地砸在了石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