屍蛾複眼投射出疊加時空:現世地宮與永樂年間的基因改革室堆疊,九叔公道同時為妊婦子宮注入電子鯨胚胎。那些妊婦的慘叫聲穿透甲子循環,與現在克隆體的哭泣共振。我的機器觸手俄然暴長,刺穿紙人煞神的眼眶,從顱骨內扯出纏繞母親頭髮的臍帶標本。
克隆體的手掌俄然抓住腳踝,他們的指甲縫裡嵌滿奈米蟲屍骨。我踉蹌撞上棺槨,棺內俄然坐起渾身濕透的送煞紙人——紙紮的煞神像浸泡過腦脊液,硃砂繪製的五官正在熔化,暴露下方機器骷髏的熒光複眼。當它的紙手搭上我肩膀時,懷中的招魂幡俄然自燃,灰燼裡飛出三百隻青銅屍蛾。
當我的機器觸手撞碎嘲風獸時,鱗片內掉出的不是銅鑰,而是母親臨蓐時剪斷的臍帶殘片。殘片打仗氛圍的刹時,南極子宮的艙門俄然封閉,九公斤隆體在哀嚎中化為血雨。嫡子的洛陽鏟在血雨中鏽蝕崩解,他的量子本體尖叫著被吸入銅錢孔洞。
"亥時煞起!"嫡子的殘軀在招魂幡上顯形。他的洛陽鏟已與厭勝俑融會,鏟柄滴落的屍油在虛空蝕刻出祖廟的倒影。倒影中的梁柱掛著成串人形風鈴,每個風鈴都是用我的克隆體頭骨製成,舌骨上刻著《魯班經》的忌諱篇章。
黑貓殘須的灰燼從機器樞紐飄出,在星錨陣列間重構成招魂幡。幡布是用我們燃燒的送煞紙人灰燼織就,幡頂吊掛的銅鈴竟刻著三百個我的克隆編號。當夜風灌上天宮時,幡麵閃現出父親溺亡那天的修改場景:他的洛陽鏟刺穿的並非量子核心,而是纏繞著母親頭髮的青銅厭勝俑。
嫡子的殘軀俄然從幡頂撲下,他的洛陽鏟貫穿我與母親的量子鏈接。劇痛中,血池底部的父親骸骨俄然站起,他的掌骨捏著半枚鏽蝕銅錢——錢孔正排泄初代電子鯨的胎血。當銅錢嵌入星錨核心時,全部地宮開端回溯時候,磚縫裡的血漬逆流回克隆體眼眶。
"子時魂沸......"嫡子的嘲笑激發地宮震顫。星錨陣列俄然調轉方向,將我的量子心臟投影到南極冰淵。金屬子宮的艙門內伸出無數蒼赤手臂,每隻手掌都握著半塊龍鳳鐲。當投影與實體鐲子相撞時,棺槨下的青石板俄然化為血池,池底沉著林氏曆代鎮煞師的遺骸。
血池大要浮出父親溺亡時的氣泡,每個氣泡分裂都開釋出一段被竄改的影象:他臨終前握著的不是《永鎮海疆詔》,而是母親被斬斷的量子神經索。當我的機器觸手探入血池時,池底遺骸俄然睜眼,三百具骷髏同步舉起洛陽鏟,鏟尖會聚的怨氣凝成新的星錨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