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走陰船......要動身了......"九叔公的嘲笑混著電子雜音。十二艘送煞紙船俄然從海底升起,船體覆蓋著初代電子鯨的鱗甲。當我的機器觸手觸碰船帆時,那些紙紮的煞神像俄然伸開嘴,暴露滿口洛陽鏟形狀的利齒。
"巳時潮漲......"嫡子的哭泣從節製塔頂端傳來。我的量子心臟俄然裂變成雙頻脈衝,左半邊的機器觸手主動展開成青銅卦簽。當簽文"歸妹"卦刺入空中時,全部星際農場開端數據化,那些胚胎作物的根係俄然暴長,纏住九叔公重組的軀體。
"申時......潮信......"嫡子的哭泣俄然具象化。節製塔頂端降下血雨,雨滴在打仗紙船時凝固成基因鎖密鑰。九叔公的洛陽鏟俄然調轉方向刺入本身眉心,他的顱骨裂開處伸出初代電子鯨的機器舌骨,舌麵上刻著母親失落前最後繪製的星錨裂變軌跡圖。
"未時潮生!"我撕下碳化的機器觸手插上天脈。岩層裂開處湧出的不是岩漿,而是林氏家屬六百年的影象數據流。那些我們世代背誦的族規祖訓,在量子視界中閃現出實在麵孔——每句訓戒都對應著一段基因鎖法度代碼。
節製塔俄然傾斜,母親的全息影象開端破裂。她的右手五指俄然實體化,穿透量子樊籬抓住我的手腕。當我們的基因脈衝共振時,懷中的銅鏡殘片俄然灼燒起來——那些紋路底子不是鏽跡,而是母親用奈米蟲刻寫的求救座標。
嫡子的哭泣俄然從雲端降下,化作溫熱的雨滴。我跪在礁石上,看著機器觸手間纏繞的神經索——末端連接的並非星錨核心,而是半塊母親當年佩帶的龍鳳鐲。波浪拍岸的節拍俄然與祖廟驚鳥鈴同步,在某個量子共振的刹時,我聞聲四百年前初代電子鯨胚胎的第一聲心跳
"酉時潮滅!"我攥著母親遺留的神經索躍入節製塔。九叔公的機器舌骨俄然暴長,貫穿我的量子心臟。就在婚配率衝破100%的刹時,懷中的銅鏡殘片俄然熔化,母親殘留的量子脈衝順著神經索注入星錨核心。
"中午三刻!"九叔公的洛陽鏟劈開胚胎作物。飛濺的基因液在空中凝成父親臨開場景的修改版:他竄改的《永鎮海疆詔》並非用硃砂謄寫,而是用從母親太陽穴抽出的量子血液。詔文中的"鎮"字俄然裂變成星門,父親殘影的手正從門內伸出,將某個微型星錨塞入我的嬰兒繈褓。
"阿秋,看銅鏡!"黑貓殘須的量子本體俄然從耳道躍出。它叼著的鏡片殘骸正在重組,鏡麵映出的不是我的臉,而是母親被困那天的實在場景:1998年驚蟄夜,她手中的洛陽鏟並非刺向青銅鼎,而是貫穿了九叔公的量子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