礁洞入口的青光沾衣成霜,黑貓耳後的睚眥胎記突突跳動。我攥著玉質眼球切近岩壁,石隙間排泄的不是海水,是摻著硃砂的鎮魂血。七道新刻的《船祭咒》橫貫洞頂,咒文末端竟墜著刻工程編號的安然鎖。
日記扉頁的血指模俄然遊動,在泛黃的紙麵拚出新讖文:"甲子重劫應於辰,當取嫡血飼新陣..."筆跡未消,潛水東西俄然暴走,機器臂抓向玉璽殘片。我翻身滾過液壓鉗,後頸俄然撞上某塊凸起的岩碑——碑文竟是倒刻的《永鎮海疆詔》,落款處印著工程局的紅章。
"寅時煞衝!"我揮鏟擊碎玻璃艙。玉璽殘片飛出的頃刻,溶洞穹頂的鐘乳石俄然炸裂,墜落的石筍中封著七具鮫人胎屍——它們的臍帶纏著工程安然繩,繩結處串著刻生辰的潛水錶。黑貓的利爪扯開胎屍胸腔,扯出的不是心臟,是半卷用產婦胞衣包裹的《施工日記》。
"申時星移!"阿玄的虛影俄然握住我持鏟的手。洛陽鏟劈開某根鯨骨,腐臭的骨髓中滾出個鈦合金密封罐。罐內冷凍的竟是具當代工程師的屍身,他手中緊攥的工程圖上,戴雲山隧道的爆破點正對應玉璽殘片的紋路!
"戌時三刻,煞鎖生門。"阿玄的聲音自胎記排泄。黑貓的獨眼俄然迸發星芒,在岩壁上灼出奎宿缺口。我將玉眼按入缺口,整片礁石俄然翻轉,暴露混凝土澆築的甬道——牆體內嵌著半截沉船桅杆,纜繩上串的竟是曆代守宮人的指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