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壇中心的珊瑚供桌上,半卷《永鎮海疆詔》俄然自燃。灰燼中升起塊骨片,上麵刻著前朝密文:"龍煞醒,九鼎傾,當以七姓嫡血..."黑貓俄然炸毛,它的斷須指向祭壇暗格——內裡整整齊齊碼著七套嬰孩繈褓,每件心口位置都繡著工程批文編號。
黑貓躍上鼎口,獨眼淌出的血珠在龍煞額間烙出奎宿紋。當我的掌心血痕按上紋路時,六百年前的場景在煞氣中重現:七姓先祖跪在暴雨中的船麵上,他們懷中的嬰孩俄然反噬,將鄭和親兵拖入鼎中煉成鎮海珠...
"戌時潮漲!"我將犀角羅盤擲向鼎耳。阿玄的虛影俄然與煞氣虯龍融會,龍目迸發的星芒照亮整座溶洞。壁畫中的鄭和寺人竟從岩壁走出,他的拂塵穗子俄然暴長,每條絲線都拴著個林氏先祖的靈魂。
黑貓俄然叼來把鏽蝕的探鏟,鏟柄刻著某工程隊的標記。當我們循著水泥陳跡找到隧道爆破點時,發明塌方處暴暴露半截龍形石雕——龍睛處鑲著的,恰是前朝鎮國玉璽的殘片。
"戌時三刻,霧鎖生門。"阿玄的聲音自胎記傳出。懸棺俄然調轉方位,暴露棺底埋冇的青銅星盤。我摸出懷中的犀角羅盤,盤麵奎宿位排泄黑血,正指向第三具懸棺——那是口柏木與混凝土澆築的怪棺,棺蓋上硃砂繪製的竟是我家屬徽。
"申時星移!"阿玄的虛影俄然凝實。他殘破的左手按在我後頸,那邊的七星烙印與鼎身龍紋共鳴。暗河俄然倒流,將我們衝進溶洞深處的祭壇。七盞人魚膏長明燈照亮壁畫,畫麵中的鄭和寺人正將某物埋入山體——恰是現在隧道打算的爆破點。
山顛晨鐘再響,混著發掘機的轟鳴。黑貓耳後的胎記俄然灼痛,映出幅赤色讖圖:七具纏著安然繩的豎棺正被吊入隧道深處,棺蓋上用熒光塗料繪製的,恰是倒懸的二十八宿陣...
河水腥甜如血,黑貓的獨眼映出河底氣象:二十八根鑄鐵樁釘穿古鼎,鼎身上的囚龍紋正在滲硃砂。當我靠近時,鼎耳俄然展開九對複眼,鼎腹傳出嬰孩哭泣——這哪是甚麼鎮國鼎,清楚是尊用皇子遺骸澆築的邪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