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綰梨在中間聽得目瞪口呆。

程茹煙這輩子隻要一個孩子，那就是與老安國公的遺腹子。

沈敏揚起巴掌就朝著程茹煙臉上打去。

就連沈敏都感覺，程茹煙孤兒寡母，而老安國公的其他後代都已成人，她們娘倆定然會被趕出安國公府，常伴青燈古佛，孤苦餘生。

特彆是國公夫人蔡氏，她與程茹煙這位婆婆春秋相仿，乃至她年齡還要比程茹煙大上兩歲。

程茹煙似是要與沈敏攀比家世似的，也嫁入了公爵之家，但她嫁的是年已花甲的安國公為填房。程家最大的官也才四品，若非是嫁給老安國公當填房，程茹煙的身份壓根進不了國公府的門。

即便厥後世子秉承爵位成了新的安國公，娶了國公夫人，也冇能從她手裡拿回後宅管家權，反倒經常要去她那立端方。

在馬車上的時候，沈綰梨就聽沈清茉提起過，沈敏有個從未出閣時到現在的死仇家，叫程茹煙，每年在牡丹花宴上碰到，都得吵上幾句。

沈敏也專挑程茹煙的把柄戳，“子孫合座？說得彷彿你那合座子孫是你生的那樣。你親生的短命了，子孫合座也不過是在替旁人勞累。”

醒來後，陸航坐在她床頭紅著眼奉告她，阿誰死胎已被瘋狗分食，骸骨無存，瘋狗已經抓住亂棍打死了。

但是，她追出去後，隻能眼睜睜看著阿誰死胎被瘋狗叼走。

在續絃程茹煙之前，老安國公已有三任老婆，隻是都在過門後冇幾年就死了。據傳是因為老安國公房中事不加節製，愛好折磨人。

她痛心不已，也不甘心，想著即便是死胎，也要見上一眼，要好生安葬，而不是這般隨便丟棄，因而拖著產後衰弱的身子追了出去。

當初她曉得沈敏要嫁給陸航時，就感覺她眼瞎。

沈敏受不了刺激，一度低沉癲狂，直到懷上沈清茉，再為人母，才重新抖擻起來。

“程茹煙！”

“當初我就說你這般刁蠻的性子，燕都城中無人敢娶你，陸航求娶你也不過是因為，衛國公府那樣的敗落流派，需求位嫁奩殷實彌補洞穴的老婆罷了。你竟還不信，上趕著嫁給他，哈哈哈，真當你們伉儷情深，冇想到他裝了二十多年，拿你的銀子在外頭養外室，還把外室子和外室女都養在了你麵前，你都毫無所覺。”

這世道便是如此，明顯是周家有錯在先，明顯是周景清斷袖不舉還歪曲清芷，但隻要退過婚，女方名聲便會毀傷幾分。

沈綰梨當時就感覺這程茹煙是位短長人物，一手爛牌也能打出王炸，就沈敏阿誰愛情腦，頻頻在她手上虧損也不冤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