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放肆殘虐的鬼胎,竟是渾身顫抖了起來,收回了淒厲的叫聲!
衛國公府南側街道的一處高台,樓閣高懸,上有小亭翼然,乃是燕都城中除卻皇宮摘星樓外的最高處,亦可將衛國公府內的場景收於眼底。
沉著看到來人微微驚奇,“沈大蜜斯?”
“明弘遠師乃是得道高僧,也是欽天監所言,現在燕都城中獨一能處理鬼胎之禍的人,沈大蜜斯慎言。”
鬼胎伸開血盆大口,刹時化作數丈高的龐然大物,朝著沉著吞噬而去。
她正欲掐訣脫手救下沉著,卻親眼目睹了鬼胎因琴聲而受困的場景。
從衛國公府內逃竄出來的下人們,看到身穿緋紅法衣的和尚隨襄平侯一道走來,都非常衝動。
“啊啊啊!!!”
沉著眉頭微皺,冇想到沈綰梨會如此評價明弘遠師,他深知明弘遠師在燕都城的貴婦們和太前麵前的影響力,怕她禍從口出,因而提示:
“誰,是誰?”
宿世,她日日跟在師父身邊,師父授她琴棋書畫,這曲琴聲,她不止一次從師父的綵鳳鳴岐七絃琴上聽到過。
琴聲泠泠,帶起清風一片,拂動過處,煞氣竟是被吹散了!
“你師父?”沉著有些驚奇地看著沈綰梨,冇想到她竟認得操琴之人。
沈綰梨上輩子就曉得很多關於明弘遠師的肮臟事情,對此人深為不屑,也不想師父的功績被他占了。
“妖僧?”
沈綰梨聽到明弘遠師後倒是皺眉,嗤笑,“如何能夠是阿誰妖僧!”
如果沈綰梨在此處,便會認出來,此人恰是她在寶蘊山上碰到的寧玨。
“我師父神龍見首不見尾,即便隻是隱在暗處操琴,也能製住這鬼胎。”
一個身穿素白錦袍的少年,現在姿勢散逸地坐在亭中,麵前放著一把綵鳳鳴岐七絃琴。
明弘遠師微微揚起下巴,端著高僧儀態,朝著衛國公府內走去。
“走快點。要不是欽天監說那邪門玩意隻要你才氣撤除,本侯纔不費著心機去綁你。你們這些和尚不是慈悲為懷嗎,如何不趕著去救人,磨磨蹭蹭的。”
這琴聲,清楚是她師父彈奏的!
但是此時,一道幽遠的琴聲自天涯飄來。
“也幸虧貧僧本日出關,不然這邪祟在燕都城中殘虐,無人能夠禁止,結果不堪假想。”
“操琴的人在哪?”
沉著微微一怔,見鬼胎停止打擊,緊繃的身子也逐步鬆弛了下來,他四周張望著,試圖尋覓琴聲的來源,卻隻聞天音,不見來人。
“反倒是你說的那甚麼德高望重的明弘遠師,如果有真本領,為何不及時呈現,非要比及死傷慘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