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呸了一聲,笑罵道:“拐著彎兒誇自個兒,當我不曉得!”
陳三蜜斯抿嘴笑道:“好過於家姐兒,羊家姐兒。反正下不出蛋來,媽媽操心何為?”
“承你吉言!唉,後代娶的娶,嫁的嫁,銀錢都不湊手。商戶也不好勒掯狠了,殺雞取卵更不好。”說著罵道,“呸,到這勞什子地頭當官!祖宗打江山的時候,那起酸秀才還尿褲子哩!打完江山,他們倒好來指導。武將怎底?行動就叫人盯著!好似他們都兩袖清風!當了宰相,家裡平空多出無數田產來,當誰眼瞎了不成?”
陳夫人嘲笑:“冇有於家哥兒,自有羊家哥兒。”
林貞淺笑過後,與秀蘭一人占了玉孃的一邊坐下。玉娘問道:“姐夫的信哩?就看完了?”
玉娘還隻當她端的問帳,教了她一回,又順手教了秀蘭一回。器物的名字龐大些,秀蘭好些不熟諳,窘的脖子根都紅了。玉娘心疼的道:“好姐兒,女孩兒家不需學這個。你mm是愛如許兒,你休與她比。她紮的花兒且不如你一半哩。甚時紮的有你那樣好了,我才放心。”
大太太撲哧一笑:“老祖宗,你瞧瞧他那模樣,可不跟先弟妹一個模型?不是我說嘴,老祖宗的目光一等一的好哩。”
玉娘忙問:“多大盞的福燈?”
“好叫女人曉得。”秀蘭咯咯笑道,“我們姐夫認了探花郎做先生,前程無量,要掙鳳冠霞帔與大姐兒帶哩!”
至晚間,孟豫章回到家中稟告長輩。孟太夫人猶可,孟二老爺卻非常膈應,隻怕老太太罵他,不好說出口。也不管拜師禮節,隻顧帶著侄子廝混。他一貫有些為老不尊,竟與紈絝侄子頑做一處,比與孟豫章還孝慈有道些。孟豫章也不睬他,走完過場回到老太太處,大太太已備好禮品,與孟豫章道:“既拜了師,就當刻苦儘力,墜了你師父的名聲,我可要請家法的。”
薛尼姑立即掐指一算,道:“好叫我算著了,三年後必落第人。又三年,妥妥的榜眼哩!隻恐小人使壞,需得點個福燈纔好。”
薛尼姑道:“也有三斤的,也有五斤的。不過是神佛麵前表點情意,依我說竟不消點多了。孩子還小,過猶不及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