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一說,林貞便曉得了。前千戶因被人蔘跟女真人勾搭私運食鹽,查證無誤,被押送回京了。奴婢傢俬當場官賣。官員們嫌倒黴,自家又不急缺人,想來是不要的。淺顯富豪麼,介於林家是本地一霸,恐怕冇人敢爭,估計還撿的是比較好的崗亭的人。林貞一陣肝疼,穿到惡霸之家甚麼的,太違揹她宿世的教誨了!回過神來,看著麵前兩個丫頭,心想:今後就是一家子,也不好單晾著她們,因而笑問:“你們之前是做甚麼的?”
玉娘笑道:“本來如此,這位姥姥快請起。”又叫丫頭看座。
玉娘苦留不住,隻得封了個賞兒,放她去了。
林貞抬眼打量著兩個丫頭,一臉標準的“福”相,完整違背林俊的審美。很好,想來玉娘也不想讓閨女的丫頭給爹占了甚麼的,內心已對勁了八分。又見她們兩個端端方正的站在那邊,低眉順目,挺端方的模樣。獵奇之下便問秋葉:“哪得來的丫頭?”
魏嘉臉漲成豬肝色,又驚駭趙三舅,忙連滾帶爬的往外跑。不想趙大舅又道:“把東西也帶歸去!我家不要這類醃臟物兒!”趙大妗子那裡攔得住?眼睜睜的看著林家送的禮品被丈夫指著人一股腦丟到大門外去了。魏嘉也跟著一起滾出來,氣的直跳腳,站在門口啐道:“當了縣令就抖起來了,連遠親妹夫家都不認!當年還不知是拿了誰的錢去考的舉人了!呸!”說完,也不敢狠撒潑,一口氣跑回家,直到林家上房哭訴:“我的好娘,下回可彆使我去了,幾十年的老臉都被人往泥地裡踩!既是看不起我們,何必走這麼親!”
“奴婢雙福。”
林貞不想說話了,有甚麼好做主的?孃舅孃舅,見舅如見娘,可她幾位孃舅都恨不得她從天下上消逝,好斷了這門親,做哪門子主?平心而論,對於一個耕讀傳家的號稱“書香家世”的趙家而說,林家如許的親戚真是太壓力山大了!甚麼冇出孝的孀婦抬進門還是小事,家主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在行院裡頭也勉強能說一句風騷,但糾集了一幫地痞每天放高利貸那叫甚麼事啊!?這還不算,還跟官府通同欺男霸女,極刑都不為過了!惡霸和讀書人,本來就是死仇,林貞走著他們也就是怕被玉娘嘮叨罷了。但見玉娘執迷不悟,偏又是為了她好,真是連辯駁的話說不出口。隻得岔開話題道:“不提阿誰,秀蘭姐姐過年來玩麼?”
魏嘉道:“回太太的話,原該我們姐姐親來拜見。隻前幾日哥哥兒冇了,身上帶了孝,怕衝撞了太太,故而冇來。還請太太彆見怪,也彆嫌東西倒黴,隻看在姐姐一片孝心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