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一驚,扭頭看時,忽的盜汗直流,丹旭內心喊道:閻王怎底老跟著我!
“你媽還問你要錢來?”
二人正蜜語甘言,不想樂極生悲,忽聽一人喝道:“你們躲在石頭前麵做甚!?”
於二姐道:“碎了。”
於二姐大大鬆了口氣,這位祖宗放過她了!忍不住眼淚就下來了。
丹旭一笑:“命大!”
柳初夏內宅裡恨很多人,麵前兩個卻在前三!扳連她捱了兩次好打,裡子麵子皆丟的潔淨。仇恨程度僅次於玉娘以後,恨不得不時要弄死。現在叫抓了把柄,哪怕冇縫的蛋呢,她也要打碎了招蒼蠅,何況有縫!號召丫頭,死命押了二人,一起嚷一起往上房裡去!
於二姐一想起當日上房林貞那一茶杯引來的無數刁難就瑟瑟顫栗,丹旭也好不到那裡去!要見的不但是仆人,還是情敵!偏柳初夏還逢人便道:“兩個小賊囚,竟光天化日之下偷情兒,叫我拿下了!報大姐姐去,待他爹返來,看怎生打死哩!”
丹旭道:“總好過我爹,見我生的好,特地尋了媒婆賣了高價。生在薄命人家,又有甚麼體例呢?”
幸虧丹旭年青,又有好藥,不出旬日也將養過來。他一貫做那送洗林俊衣服的活,丹陽替了他旬日早就不滿。丹旭冇體例,勻出一份錢買了兩瓶酒一向燒鴨送與丹陽,才把事混疇昔。丹旭很喜好送洗衣裳的活兒,因為能夠順道四周逛逛。不然跟關在籠子裡似的,更加不安閒。這日把林俊的衣裳送到漿洗上,氣候甚好,返來四周閒逛。於二姐趁機截出他,道:“你總算好了!”
柳初夏嘲笑,眼睜睜看著丹旭等被放開,也不言語。內心卻想,有冇有證據又有甚要緊?隻要林俊信了,你不死也得死!
不料林貞又問:“但是盜竊?有證據麼?”
林俊此人,看似多情,實則無情。林家高低,能讓他在乎的,不過是玉娘和林貞二人,餘者皆是玩物。又,比起內宅幾個老婆,外邊諸人又次一等。是以,凡百器物,玉娘處是絕計不消的,隻撿那輕微些的在小妾身上使,風趣些的則在外邊的粉頭身上。可見林俊寵丹旭,也僅僅當個貓狗,半點不拿他的命當回事。好笑丹陽還各式爭寵。真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!
柳初夏一噎,暗罵:怎底忘了這個閻王!她如何敢直說?隻得含混道:“便是不好的事。”
於二姐聽到這話,眼裡如同放了七彩光芒:“感謝、感謝你……”
丹旭恨不得將林俊撕了,終是不敢,又做不來那等妖媚模樣撒嬌,心底惶然,唯有淚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