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一臉討厭的道:“有甚好說?作死的惹了林家,不得好了局。如果收了你我這等無權無勢之人的銀子,也隻好我去她門口吊死吧!癩子貨,誰奇怪!”
於大姐氣的把桌子一踹:“誰個叫你亂收銀錢?”
於老爹也怒了:“自古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,我收不得聘禮是怎底?”
於媽媽一百個也吵不過女兒,見女兒凶悍起來,也懶得再吵,隻在地上打著滾兒哭。於二姐、於大哥姐弟兩個,驚的縮在角落裡,連聲兒都發不出來。
一番話說的世人都點頭。
那於家大姐兒倒是凶暴,啐一口道:“梧桐葉落渾身光棍的行貨!妾乃賤籍,逼良為賤,也不怕朝廷治你!你若強來,我一根繩索掛你們房門口!看誰怕誰來!”
“你彆欺人太過!”
於家二老皆是好性之人,二子一女,除了大姐,也都暖和。騙不知如何生出個孽障來!便是於家孟二老爺怒了!於老爹不善言辭,認定了女兒不對,拿起扁擔生生打了一頓!丟下一句話:“便是你死了,屍首我也抬去林家!”
於大姐滿腹委曲:“連你也怪我!”
比如於家的事,確是林俊占理。林俊此人,在理還要鬨三分,何況有禮?隻是今非昔比,他一個四品官兒,莫非去那巷子裡叫門不成?一個豪傑三個幫,此時就是幫手出馬之時。
“你不認命,趙家要你了麼?”於大哥蹲下,悄悄的說,“他家肯要,心急火燎的把他送到孃舅家是為何?大姐,我謝你護我長大。可事已至此,嫁了吧!”
周慶澤一臉笑意,先打號召:“老爹剋日可好?聞的你風雅入骨,學大才子們冰天雪地,踏雪尋梅。好幾月了,不知摘了多少梅子返來?”
幫閒就是靠著跑腿兒在富戶口袋裡刨點銀錢贍養妻小。彼時幫閒的人奇多,但是能自在出入林家的卻極少。滿打滿算也就周慶澤一個,再有沈家季冬、陳玉兩個,通報一聲兒,隻要不敢上林俊不利落,多數能混上一桌席麵。林俊知他們從中撈點子好處,也算是各取所需。說破了大師麵上都過不得,便隻假裝甚也不知,麵上假裝諸位好兄弟。
於大姐一日水米未進,早非常支撐不住。聽到兄弟如此說,身材一軟,顛仆在地。腦筋裡卻不住想起那年元宵,燈火光輝處扶住她的一雙手。白淨苗條的手,就那樣扶著將要顛仆的她。於大姐未曾讀書識字,找不出對他的描述。但是卻一向記取,記在心底。現在,她已顛仆在地,趙郎,有生之年,奴還可讓你再扶一回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