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俊慌了,忙道:“好娘子,莫惱。我與你打趣,誰知你惱了。京裡是好,我卻怕你不捨。”
林俊奇道:“貞娘還冇玩夠不成?”
周慶澤不敢答此話,轉個彎兒道:“大哥何不各處送些?也是好大一筆情麵!”
林俊笑笑:“賺甚大錢?是我家姐兒嫌高粱紙擋光芒欠都雅書,磨了我弄來。”說著指著頭一等的大片雲母道:“那麼一小片兒,開采出來,一層層的剝開。又細細磨了,不知廢多少工夫。便是本錢,一兩銀子也刹不住。幾戶人家買?如果運到京裡,又怕水深。隻好胡亂賣點子,與腳伕們賞錢吧。”
廣寧的夏季似無絕頂,待到春暖花開之時,彆處早已姹紫嫣紅。南來北往的門路再次通達,林貞心心念唸的雲母片,終究運到了地頭。
至此,林貞對李鳳山再無一絲好感,但是畢竟是林俊請來,不好公開撕破臉。除了肮臟事兒,更無其他把柄。林貞尚在閨中,便是曉得,也隻能假裝不曉得。一麵不動聲色的每日帶齊丫頭去上學,一麵對玉娘道:“先生那處,無人奉侍,我心底不安,媽媽請小我來吧。”
玉娘一介內宅婦人,通不知外頭閒事,也偶然管。她內心想的是與京裡那頭商討林貞的婚事,忙密密收好。親戚朋友聞風來討,便是孃家人,也隻討了些散碎的。用木頭卡了形狀,做出來頗似冰裂紋,竟也有一番風味。又有批示使都用上雲母窗,廣寧富戶家裡皆以雲母窗為榮。大片的代價高,林俊也不想賣,正無人問津。散碎的倒是清的乾清乾淨,林俊莫名賺了一筆,好幾日見著乞食的花子都含著一絲笑影兒。看來不測之財,就是比端莊做買賣得來的令人欣喜!
林貞忙起家躲到一旁,捂嘴笑道:“媽媽比你還年青哩!”
“可有厚利?”
林俊有些絕望,閉上眼道:“你瞧著辦吧。要緊的把貞孃的嫁奩備好,彆到時慌腳雞似的,惹人笑話。”
林俊似笑非笑:“許王家如何?”
周慶澤道:“擺佈不過是官人家,我們倒是想要,隻用不起。”
玉娘冇何如,隻得道:“罷了,罷了,冇得讓你委曲。我不惱便是。”
林俊點頭。
林俊點頭:“不知,見了才曉得。”
林俊順手抓了把散碎的道:“拿去玩吧。”
玉娘咬了咬嘴唇,道:“她爹,我們再買小我返來吧。”
玉娘道:“不看在你的份上,我再不管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