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陽又問：“本日姐姐不消上學？”

屋內暖如初春，暗香浮動。李鳳山不知不覺間，已將丹陽壓在身下。手也慌亂、腳也慌亂，還得顧著親嘴兒。未幾時一身大汗，不曉得的，還當是三伏天咧。

林貞不愛摻雜無數個娘之間的戰役，趁機埋頭學各種才藝知識。李鳳山出人料想的好相處，約莫因林貞是女門生，涓滴不擺出嚴師的款兒。何況學的又極簡樸，不過是些《論語》之類。按說彼時讀書，是即是背書。林貞不愛死背，隻撿她愛的句子背了，先生也懶怠說她——女孩兒家識字就不錯了，背書？在廣寧的地界上，肯把王維詩集背下來的姐兒，怕也就麵前一個。端莊典範，豈是女孩兒該學的？他又隻會這些，不好不教。既然林貞不上心，他恰好騰出空來好好補綴一下教案，預備今後收門生利用。師徒兩個竟相得益彰，相互都看對方紮眼了很多！

林貞拍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撫，帶著她徑直回屋。她原是去問句詩，不想卻看了一場戲。一番話，早已憋在內心多年，哪怕是玉娘也說不得。本日總算有個出口宣泄兩句，表情卻更差了。無子絕戶已經是式微的意味，何況滿院的雞鳴狗盜？如有一日，爹爹仙逝，又如何按得下這各個角落的奸人？真真無解！

雙福道：“這等肮臟事，說出來纔是作死哩！”

丹陽非常不客氣的挨著李鳳山坐了，一低頭，暴露一線粉膩的脖子，把李鳳山看的心神一蕩，狠嚥了一口口水。

薛思妍討了個敗興兒，不好再說話。一時有些冷場。半日，柳初夏才道：“快，快，支起牌桌來！好有一個月冇摸，手癢的緊！你們預備輸錢吧！”

廣寧夏季特彆長，天也暗的特彆早。現在不過玄月，與彆處深冬無異。路上積雪頗深，雖有人打掃，到底不便利，幾近統統的宴請活動都停了。林家高低閒的無聊，竟日麻將聲不斷於耳。林貞很不愛打，也冇人叫她個太歲上場——贏也不好，輸也不好。竟是陪著她們母女兩高興，哪個耐煩？剛好她現在先生齊備，自上她的課程，玉娘且不須管她，倒得好好打幾番。從嫁進林家，看著林貞，多少年都冇玩的這麼暢快過，幾日下來表情甚好，見誰都帶著笑影兒。

李鳳山隻得應了，好不心焦！直到次日見林貞好端端的來上課方纔放心，此是後話。

“生受小哥兒，大寒天兒與我送東西來。快坐下喝口熱茶。”

丹陽把承擔放下道：“我爹使我與先生送大毛衣裳來，再問先生冷不冷？可還要些炭？家裡的米麪買好了麼？怕先生不耐煩此等俗事，叫小的跑腿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