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，有人說紮到甚麼東西，他把步槍連著刺刀拔出來，竟是個奇形怪狀的生物――乍一看還像個三歲幼兒，通體墨黑，紅色的眼睛，大象般的招風耳，胳膊卻像猴子似的頎長。

“你說――這墓裡會有鎮墓獸嗎？”

營長在中間催促：“彆磨蹭！快點把門翻開！”

營長毫無目標地往黑暗中射擊，回身往地宮門口逃去，但已被火球擊穿後背，火球又疇前胸飛出。他摘下防毒麵具，發明本身胸口竟被燒出個大洞口，前後透亮，甚麼心啊、肺啊、脊椎啊，全都煙消雲散。營長彷彿還活著，腦袋倒吊下來，驚駭地穿過胸口今後看，隻見背後的地宮當中，走來一隻鎮墓神獸。

營長開了句打趣：“彆搞到最後，不是詐屍嚇人，而是戴防毒麵具的人把鬼嚇死了。”

“這是罔象！”小木麵色煞白，蹲在地上喘氣，“我也是第一次見到，之前都是土夫子行裡傳說的。這是一種水怪，專門暗藏在陵墳場下，最愛吃死人的肝臟和腦筋。碰到活人，也不會客氣！”

大夥摩拳擦掌，小木取出特製的東西，沿著墓室門的裂縫插出來。東西像把叉子，另有個鋼絲套圈，能把頂門石挪開。這是盜墓熟行才氣乾的，小木折騰半個多鐘頭，大汗淋漓，這才讓墓室門鬆動了。

遠看恍若猛犬，渾身披髮金光，又像一頭幼年水牛。四條粗腿踩著青石地磚，竟未收回任何聲響，彷彿踏空飄浮而來。地宮中散落數隻馬燈，垂垂照亮怪物頭頂的一對犄角。不是簡樸的牛角，而是如樹枝般分了好幾個杈，更像鹿角。底下暴露一張不成描述的怪獸之臉。

小木喊了一聲：“不要亂動！”

有個兵士喊了聲：“快看這些是啥玩意兒？”

這是營長的眸子子裡，一輩子最後見到的事物，隨後倒地身亡。

又一個陶甕中，擺著撥浪鼓、不倒翁、小爐灶、六角風車、小花籃、小笊籬、鈴鐺、八卦盤、竹蛇、麵具、鷂子桄、小竹椅、點頭、長柄棒棰、陀螺球……

“不好說。”

本來是一大堆唐三彩的孩童俑，小木由此判定――墓仆人是個兒童，頂多是少年，

兵士們交頭接耳起來：“你看另有這些小娃娃。”

按例還是小木走在最前頭，用燭火探路，確認氧氣充足。這地宮狹長，兩邊充滿唐朝壁畫。彷彿另有龐大的情節，但都來不及細看。他唯獨記得一點，壁畫裡有個身著天子衣冠的女人，畫得分歧比例地高大，估計就是女皇武則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