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北洋說罷,齊遠山也連連擁戴。
“這……”秦北洋這一起走來,也不曉得要去那裡,便賣個關子,“敢問兩位要去?”
秦北洋幾次點頭,抱拳問道:“鄙人秦北洋,叨教兩位高姓大名?”
另一個男人,更加年青,隧道的天津口音。這兩人穿戴打扮都很麵子,不似秦北洋跟齊遠山像流竄的災黎。
“傳說劍池底下就是春秋戰國期間的吳王闔閭之墓。”
考查古墓,恰是秦北洋最感興趣的。他也拉上齊遠山,四小我一齊跳下劍池,頓覺寒意逼人,畢竟是兩千多年前的深潭龍穴。
驕陽炎炎的江南,兩個少年,囊中羞怯,端賴兩條腿,向東而去。這一起,山川風景旖旎,水田倒映著白雲,四周稻荷飄香,小兒騎著水牛吹響牧笛。顛末鎮江、丹陽、常州、無錫等魚米之鄉,運河中密佈小舟,太湖上檣櫓如林,商販雲集,哪像兵慌馬亂的北洋六省。庚子年,北方殘破,江南卻因東南互保而未受擾亂。他倆曉行夜宿,懷古思幽,一不留意,已到姑蘇城外的虎丘。
陳公哲問:“你們風塵仆仆,此行要去那邊?”
“闔閭以專諸魚腹藏劍刺殺吳王僚奪位,拜伍子胥為相,封孫武子為將,伐楚五戰五捷,霸占郢都,成績春秋霸業。”
天亮睜眼,劈麵一座木橋飛跨,便是曹家渡的三官堂橋,背後升起工廠煙囪的黑煙。船家收起帆桅,搖著櫓用姑蘇話呼喊——
“哎呀,我是扯談的,彆當回事兒。”
“我看寶劍就埋在這些石頭上麵。”秦北洋大膽插了一嘴,用心用天津話,“你們細心看,劍池兩壁切削平整,池底也極平坦,明顯是野生斧鑿的成果。虎丘本就是一座小山,我看風水也是龍脈,而這劍池的中間,恰是龍穴金井地點。吳王闔閭穿山鑿石,在地下構築墓室,又注水為池,就是要製止後代盜墓。”
“你們是初來乍到吧?上海龍蛇稠濁,如有需求幫手之處,固然來找我們。”
秦北洋對《春秋》《左傳》《孫子兵法》都如數家珍,這些風起雲湧的千年舊事,伴他度過了被禁閉在陵墳場宮中的冗長一年。
陳公哲驚奇道:“秦小弟,你還曉得這個典故?晉人張翰,字季鷹,吳地人士,見秋風起,便思故鄉的菰菜羹、鱸魚膾。這兩樣都是古時吳淞江特產。”
齊遠山有些驚駭:“明太祖的幽靈早晨會不會,來找我們算賬啊?”
兩個少年在明孝陵方城上過了一宿。次日天明,秦北洋冇說早晨夢到了甚麼,齊遠山也啥都冇講,天機不成泄漏,兩人相視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