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的人神采幾分凝重,又有幾分放心。
紅衣鬼們聞言驚得好半天賦回過神來,然後便是一陣衝動,滿院幽靈的尖叫聲再不是之前的淒厲森然,而是伴著高興的歡暢。
薑雲放頓了頓,沉聲道:“以是,讓我用我的血來嚐嚐吧。”
薑雲放此般說,不但意味著他承認了是荊逸轉世的究竟,也代表著他並未被宿世的各種所矇蔽擾亂了心神。
“趙老爺,或許我便是荊逸的轉世。”薑雲放沉沉開口:“當我來到這裡時,便有一種說不清的沉痛壓抑感,恰是因為宿世的那些拘束,纔會有此生的感同身受。”
從進茂城以來,他所聽到的統統令他堵塞的聲音,以及他那些感同身受的痛苦,本來都是他曾經所經曆過的。
趙仁順飄到他們麵前,看了一眼多出來的那些陌生人,對著離墨和胡不言他們滿麵慈目又恭敬的問道。
胡不言慎重說道:“趙老爺,我們本日,是來渡你們投胎的。”
但是他又曉得,現在不管貳心中有多麼的慚愧自責,也不能抵消這幾百年來他們所受的折磨與痛苦。
薑雲放沉默不知該如何作答,固然他想起了有關荊逸影象的一些片段,卻畢竟是上輩子乃至幾輩子之前的事情了,即使他與荊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,此生他也隻是薑雲放,不是荊逸。
時隔幾百年,他又在這茂城當中重現當年的境遇,不得不承認,害得這一百多個幽靈過了幾百年暗無天日餬口的人,竟然是他的宿世。
“幾位恩公,你們如何來了?”
離墨拂袖往空中一揮,一個影象清楚地放映了出來,恰是之前他們看到的荊逸在溪邊自刎時的景象。
若說對於離墨是感激,對薑雲放是一種莫名特彆的感受,而對於胡不言,說成是戴德戴德也不為過。
離墨的摺扇一揮,薑雲放的樣貌又變了歸去,趙仁順瞪大雙眼,驚問道:“這…這是如何回事?”
鳳蓁聞言隻得作罷,焦心而嚴峻的望著薑雲放,手內心都沁出了汗。
胡不言點頭:“是真的。”
沉默過後,胡不言重重點頭。
宿世之事他冇法竄改,他唯能做的,便是在此生救他們於水火當中。
“是啊,已經疇昔幾百年了。”趙仁順喃喃道:“荊逸也再不是荊逸了。”
趙仁順滿麵驚奇的看著那影象,又望瞭望薑雲放,張了張嘴,倒是不曉得該說些甚麼。
本來他便是荊逸的轉世。
離墨輕歎一聲,隻得雙指併攏,施法指向薑雲放左臂的傷口處,然後猛地施力,一股如泉湧般的鮮血便噴躍而出,朝著那些紅衣鬼們身上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