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他再也醒不過來了。
她先見著祝溪岩,他倒在地上,闔著眼,佩劍落在一邊。他身上倒冇甚麼大傷,隻右手四隻手指被削掉。祝青珩忙跪在他身邊,手搭在他脖頸上,那動手肌膚非常冰冷,也冇有脈搏跳動。明顯已經歸天很久。她固然早有預感,但想的和親眼所見的又怎能比擬。一時隻感覺頭暈目炫,幾近要栽倒在祝溪岩懷裡。所幸她聞聲尹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忙拽著祝溪岩的屍身躲到假山前麵。
祝青珩又去練武場看了一圈。見練武場中間一棵三人合抱才圍過來的桂樹被攔腰斬斷,水池裡息夫人養的錦鯉都被翻滾出來落在地上收回腥臭之味,隻要青蛙呱呱之聲一如往昔。她心中難過的很,正要超出池子去正院,餘光裡俄然多了點甚麼,忙收回腳,轉頭朝那水池看去。
“玉珩,玉珩。”祝青珩搖了搖他的身子,眼淚簌簌落下來,落到祝玉珩的臉龐上,固結成了冰晶。祝青珩一驚,放開祝玉珩身材,心道:“玉珩這是如何回事?他身材冷的像冰塊,但是他身上的水珠也冇有凍住,如何我的眼淚就變成冰了呢?”
祝青珩心中頓時生出一股驚駭。她模糊感覺,此次慘案,凶手是特地衝她家來的。她和祝玉珩最大的聯絡,就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。祝玉珩身後為甚麼會變成這副模樣,為甚麼單單她的淚珠和血液纔會在他身上解凍。這統統,恐怕隻要祝溪岩佳耦曉得。
她先去了自家院子,一起上儘是侍女小廝的屍身。她家院子損毀最嚴峻,看起來彷彿烽火是從這裡開端的。祝青珩一起上冇見著息夫人和祝玉珩,隻盼著他倆是幸運逃生了。她在院子裡遍尋不到人,又從書房的廢墟底下找出息夫人慣常放工具的櫃子,將鎖砸爛,把內裡的劍譜和幾個玉瓶拿出來,找了件衣服包起來,帶在身邊。
祝青珩走進祝家,見院子裡傾圮的院牆、傾斜的盆景、落到地上的門窗、另有花圃裡斷開的假山、水池乃至空中上都充滿了神通和劍刃留下的陳跡,便是全然不懂這些的人也能看出當時戰況是多麼狠惡,她深吸一口氣,持續向前走,內心慌慌的,一時候隻能聞聲本身的心跳。
那人群中有一人,人稱尹三,本來是個大戶人家後輩,遊手好閒慣了,厥後家道中落,開初還找些長工混吃喝,現在乾脆成了個地痞地痞,專放厚利債。他曉得這祝家家底豐富,目睹祝家現在一個主事的都冇有,早就打起這屋子上麵金銀珠寶的主張,隻是一向苦於冇機遇出來。現在見到祝青珩走出來,心中暗喜,用心大聲道:“哎呦,這小接眚是不要命了,這哪能隨便出來呀。”臉上掛著擔憂的神情,跟著祝青珩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