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言春早已翻開簾子,沉聲道:“敢問中間有何指教?”
仙草坐在內裡駕車,一邊聽著車廂裡女人們的談笑,顧樂秋說到那些樵夫和獵戶被珠子照花眼的時候,俄然間她麵前也是一花,揉了揉眼,官道還是之前那幅模樣,冇多甚麼東西,也冇少甚麼東西。
本來她和成毅定情的時候成毅就用這首詩向她表達過傾慕,固然顧言春嫌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結局不美,心中卻甚愛向來舞刀弄槍的成毅結結巴巴對她唸詩的模樣。這首詩本來是他二人之間的奧妙,便是對顧樂秋她也從冇透露半句,冇想到本日被這綠衣女子唸了出來,又想這女子手腕之狠辣,一時候方寸大亂。
顧言春見她這麼說,心中已經清楚成毅的了局。一時心如死灰,恨不得隨他一起去了。祝青珩瞧著她的模樣,心中已稀有,曉得希冀不上,因而淺笑道:“這寶珠我們天然不敢妄圖,隻是前輩現在說放我們走,倘若我們將寶珠交給前輩,前輩又懺悔了該如何是好。”
祝青珩笑道:“指教不敢當。倘若前輩以心魔發誓,獲得此珠後再不動我們五人分毫,放我們分開,寶珠天然當交給前輩。”
綠衣女子道:“他好的很,你將東西還我,我就讓你去見他。”
綠衣女子悄悄笑了笑,然後道:“奴家勸你們還是快將珠子交出來罷,要曉得奴家的耐煩也是有限的。”
這時一陣輕風吹來,將那女子的一縷烏髮吹起,她身前的樹葉也移開了些。隻見此人身形苗條婀娜,蒙著一片麵紗瞧不清真容。她站在一根筷子粗細的樹枝上,那根樹枝卻冇有下沉半分。
祝青珩俄然冷冷道:“他恐怕是在地府裡好好的罷。”
那綠衣女子氣定神閒站在樹枝上,俯視她們道:“奴家傳聞顧家也是書香家世的大戶人家,叨教兩位顧女人,如果有人偷拿了仆人的東西,是不是該還歸去?”
綠衣女子笑道:“言春小小年紀卻如此健忘。可如何是好。”她語氣親熱的彷彿訂交多年的老友,“奴家便再給言春一點提示,”她悄悄一笑,接著朗聲道,“有一美人兮,見之不忘。一日不見兮,思之如狂。鳳飛遨遊兮,四海……”
綠衣女子目不轉睛的盯著祝青珩手裡的珠子,緩緩道:“小娘子,你把珠子給我,我就放你走。”
她正笑本身被太陽照昏了眼,俄然就聞聲一把聲音道:“你們在這兒好安閒啊。”那聲音是女子的聲音,輕柔委宛,彷彿就在她耳邊輕聲細語。仙草忙勒住韁繩,惶恐轉頭,但四野無人,除了馬蹄濺起的飛塵,連官道兩旁的樹葉都冇半點閒逛。仙草嚇出了一身盜汗,這時又響起了一聲嬌滴滴的輕笑聲,那聲音的仆人彷彿終究膩煩她找不到人的蠢模樣,笑聲也不像方纔那般無跡可尋。仙草順著聲音尋疇昔,隻見那蔥蔥蘢鬱蒼翠一片的樹葉裡,隱著一個綠色的身影。此人似有似無,若往若還,一身翠色宮裝襯著翠色樹葉,朦昏黃朧的瞧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