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人顧不得喘勻了氣兒,一步上前離蔣丞相更近了些,那“橫當作嶺側成峰”的身材把蔣丞相擋了個嚴嚴實實。
蔣家是大虞朝的王謝望族,書香傳家,每一輩男丁身上都有功名,祖上出過當朝大員,出過封疆大吏,還出過好幾位叫的著名的寵妃乃至皇後,名副實在的鐘鼎之族、簪纓世家。
實在並不算甘心。
當然這話是不能往外說的,一句牢騷半句吐槽,凡是沾上皇家,往小了說那叫不懂端方,往大了說,那就是大不敬,百口都得跟著掉腦袋。
終究,也不曉得是老天開眼,還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,總之,在蔣夫人堅信菩薩、與其友愛交換的的第三年,終究生下了蔣溪竹。
蔣夫人跟太後是不遠不近的親戚,做女人時還常常玩兒在一處,今兒個也有倖進了宮,卻不料也被太後哭的憂心忡忡。
蔣溪竹為相幾年,從冇誤過早朝,現在更冇有啟事誤。
跟著蔣溪竹長大,世人這才後知後覺,恍然感覺前人的說法還是有些事理――廟裡求來的孩子輕易走極度。
他兩歲開蒙,三歲習字,四歲成詩,六歲提筆做文章,經史子集、引經據典,一篇文賦寫得文采斐然,把當時的太傅都征服了。太傅是個才高八鬥的怪老頭,讀了蔣溪竹的文章,愣是欣喜成了一朵滿臉褶子的花兒,見天跟先帝爺唸叨,說蔣家出了個小神童。
白天未至,夜未清楚。
雖說遵循傳言來講,天子八成兒是不會夙興夜寐了,這麼說彷彿有點兒冤枉他,實在天子還是很夙興夜寐的,隻不過興的恐怕不是處所。
他是督察禦史這並不算好差事兒的官職出身,卻機遇偶合與太傅很投緣,太傅告老回籍前,特地把他舉薦給了蔣溪竹,又經蔣溪竹保舉,進了兵部。
是以蔣溪竹這話,隻敢在內心想想,也隻會在內心想想。
蔣溪竹乃內閣第一人又兼軍機大臣,乃是文官之首,幸虧他這位置要走在百官之前,也幸虧王定安那身材前凸後也凸遮的密不通風,蔣溪竹還冇來得及嫌棄他這身軀擋亮光,就被他附耳說的事情說皺了漂亮的眉頭。
胖官員其名王定安,現在任兵部右侍郎。
蔣溪竹半天冇吭聲,眉頭越皺越深,呼了一口氣,早朝也不上了,身後跟著王侍郎,回身直奔了軍機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