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德英見慣了他這副一沾上蔣溪竹就做賊心虛的嘴臉，不慌不忙道：“回皇上，丞相今兒個告病了。”

宋瓔珞“哼”了一聲，皮笑肉不笑，傾城傾國的美人貌都平白帶出了幾分冷厲：“皇上還記不記得先帝臨終前留給了齊王一名謀士，叫季雲珍的？”

李承祚聽出她另有後言，詰問道：“如何說？”

自從這位宋大蜜斯踏進宮門兒，張德英就不聲不響地溜了出去，帶走了其他值守的小寺人不說，還體貼腸給天子帶上了門兒。

“記得。”李承祚道，“他家與太後家還是拐了幾道彎的表親，論理朕還要叫一聲表舅，他如何了？”

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找茬兒打鬥之意，和蔣溪竹“有話好好說”的那種君子風采全然分歧，諦聽之下，語氣竟然有點兒像冇事兒找抽的李承祚，實在匪夷所思。

李承祚嘴角抽了抽，欲蓋彌彰地盤笑肉不笑：“病了啊，這可不可……換衣出宮，朕得去瞧瞧。”

李承祚聞言，少有的沉默了一瞬，半晌才道：“另有呢？”

這都城裡甚麼看起來都不太像真的，君臣不像君臣，父子不像父子，兄弟不像兄弟，伉儷不像伉儷，乃至於真的東西擺在麵前都冇人信——比如天啟天子李承祚不是個草包而是當時英才一代明君；再比如，豐城侯家的宋瓔珞蜜斯，實在是個師承王謝的江湖俠女。

宋大蜜斯兩步跨進殿裡，腳步輕巧地像踩在雲端，全然冇當這皇宮大內是甚麼高貴處所，彷彿她想來想走都隨心——固然究竟也的確如許。

“皇上不是都猜到了麼。”宋瓔珞一扔茶杯一抹嘴，“李承祐在齊州一手遮天，對外宣稱本身病了，實際每天以遊獵的名義招募練習死士，旁人都覺得他不睬閒事，隻曉得與侍妾歌姬廝混宴飲，但是照我看來，皇上這位兄長的心機但是不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