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夢?”我驚奇道,忙著跪地存候,還未跪下就被他一手扶起,而後被他橫腰抱起,朝宮內走去,這才發明頌芝身邊落著一件淺青色的披風,又聽他說:“固然開春了,還是有些涼,日頭雖好,你在病中,不宜吹風。”
怕隻怕此時他來翊坤宮的事情已經在宮中傳開,想著那群婆娘正在為此頭痛,不由一陣快感而來,隻可惜我不能操之過急,年氏的事情還曆曆在目,他也要顧及前朝之事兒,不能過分寵嬖我的,更不會在此時讓我複位的。
我咳嗽幾聲,頌芝忙著說道:“主子,您吃藥的時候到了。”
“開春後已經好些了,隻怕是整日裡養著那些花兒累著了。”
“翊坤宮內,如何如此浮泛?”胤禛環顧四周空空如也,眉頭微蹙,我忙著說道:“塵微之人,要那些做甚麼?不過是看著心煩罷了。”
“蘭兒,你的確變了很多,朕曉得你心中對朕有痛恨,你哥哥之事朕無可何如,也不過是懦夫斷臂之舉,朕也痛心不已。”提及哥哥,我對他倒是冇有痛恨,隻不過是一個“怪”字罷了,何至於如何斬草除根呢?
“錦被為何不是蜀錦?你身子嬌貴得很,何至於蓋得這類粗布?”他將我放在床榻之上,見被褥是粗糙,忙著問道。
“好你個頌芝,你敢擾我的夢兒?”我轉頭叱嗬道,如夢驚醒,頌芝神采鎮靜唯唯諾諾吞吞吐吐地說道:“主子,不,不是,夢……”
“蘭兒,在朕心中,一如既往,冰清玉潔。”遐想起當年我方纔入府的景象,她也是如此誇耀我的。
胤禛體貼腸問道:“聽聞病了好久,如何還不見好?”
“當年皇上修佛之時,賤妾還多有不懂,現在很有感到?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冷風冬有雪,若無一事掛記頭,便是人間好時節,現在挺好!”我感慨道,整日背誦著那些佛經,若非身負血海深仇,若非對他另有交誼,我真會度入佛門的。
“身不痛,心難思,若非體味人間痛苦,豈能看得透塵凡,再世為人?”正在此時頌芝端著用幾味粗糙點心而來。
“疇前隻覺山珍海味五味俱全,現在才知,民以食為天,食為何物又有何辨彆呢?不過是為了飽腹罷了。”說著當著他的麵喝下了那碗米麪糊。
“主子,今兒還未吃過東西,吃些吧!”胤禛見了,拿起一塊米麪糕朝牆角砸去,竟然如石頭普通的硬,涓滴未損,罵道:“這是甚麼東西?你就敢端來?”嚇得頌芝忙著跪地請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