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時抬眼瞧見十四爺,眼中閃過一絲驚奇,隨即又暗淡下去,冷冷道:“十四叔,您來此何為?看我這落魄模樣,好歸去處父皇覆命邀功嗎?”
弘時如果不嫌棄,十四叔情願將你視為親生兒子普通對待......”
十四爺見狀,趕快按住弘時的肩膀,低聲道:“弘時,莫要打動。你現在這般地步,實在另有轉圜的餘地!”
“弘時,你十四叔的前半生也算是蹉跎了,現在這把年事,彆名聲在外,固然你父皇此次成心和緩與我的乾係,將我詔來與他一同木蘭秋獮,而後也要一同返京,但你父皇的心機周到,回京以後你十四叔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那裡去,說來忸捏,那日看你們一眾小輩在圍場內裡,十四叔非常欣喜,如許膝下承歡也是一樁美事,但彷彿是與我無緣了!
十四爺會神情凝重,抬高聲音持續說道:“弘時,你也曉得你十四叔先前過的是甚麼日子,給先帝爺守靈這件事情固然是本王誌願去的,但如若我不去便也是死路一條!就像你母親齊妃的死一樣,她曉得她若不死停歇此事,那麼死的就是你!
就在弘時在這無儘的黑暗中苦苦掙紮時,十四爺前來看望他了。十四爺踏入那陰暗潮濕的牢房,看著伸直在角落裡形如乾枯的弘時,不由悄悄歎了口氣。
弘時聽聞“母親”二字,頓時像被觸到了把柄,猛地站起來,嘶吼道:“都是父皇!若不是他那般狠心,母親又怎會舍了性命去保我?他這是生生逼死了母親啊!我恨他,恨他的偏疼,恨他的絕情!”弘時雙手緊握成拳,身材因氣憤和哀思而顫抖不已。
十四爺會皺著眉頭,語憤怒忿地勸道:“你父皇的偏疼那是明擺著的,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。他對那柔妃生的弘晝那是各式庇護、萬般信賴,乃至對那年氏所生的福沛也是心疼有加,那但是年羹堯的侄子啊,一個罪臣的後代,可對你呢?到處打壓,連公允合作的機遇都不給你。你母親更是因為這事兒被逼到絕境才舍了性命。莫非你就不想讓你父皇悔怨他的偏疼之舉?眼下你隻要打起精力來,做得比先前更好更勝利,才氣狠狠打他的臉,讓你父皇曉得他錯得有多離譜!”
弘時苦笑一聲:“聊聊?我現在這地步,另有甚麼可聊的?我平生所求,不過是能得父皇看重,能有機遇擔當大統,可父皇他何曾正眼瞧過我?他滿心滿眼隻要老四,不管我如何儘力,在他眼中都一文不值!”說著,弘時的眼眶泛紅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