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母身子猛地一抖,抖索道:“你說的這小我,該不會……該不會是……”
乳母似因抽泣難以答覆的題目,他卻率先安然相告:“不瞞你們,白驁是我八拜之交,隻是當年他因與楚大將軍有些過結,我們曾吵嘴之句後便再無來往。我素知他也非記仇量小之人,隻是拉不下顏麵與我複通來往罷了。白驁雖有些離經叛道但確是位靠的住的君子,青霜去投奔他我倒也放心。不若我休書一封你且帶著,他住的處所甚是隱蔽,探聽是探聽不到的,偏巧我曉得,我把輿圖給你,你順去找便是了。”他說著又從口袋裡翻出一枚私章交給嚴青霜道,“白驁的一雙軟劍鐵劍皆是出自我手,上麵都印有的私章,你將此章收好到時一對便知,他再無可思疑之處。”
乳母駭然禁止道:“眼看又要兵戈了,此地更加的不平安,不若我們搬離此地,去黃河以南,找個山明水秀之地安居豈不更好。”
那人一臉渾厚陳懇的委曲模樣,抽抽搭搭,滿眼含淚地說道:“小人名叫俞成湯,恰是熏寶人士。家父原是廬陽人曾在天盛軍退役,後因傷病分開了虎帳便在熏寶娶妻生子。我十九歲那年恰逢天盛軍與草原聯盟軍大戰,我父親令我參軍殺敵,臨走時叮囑我定不能逃兵俘兵。可厥後我被拓跋兵俘虜,本想順從父命一死了之。可拓跋兵卻折磨地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我被迫而降,在拓跋當了十幾年仆從,賣力打運磚石。五年前我騙醉了看管帶著石場的幾個漢人逃了出來,仰仗著被拓跋逼出的技術在奉城一帶做些石頭買賣,厥後發了財,就像回家看看父母。”他說著又大哭起來,捲起袖子,上麵皆是陳腐鞭傷,層層疊疊,不計其數,直瞧得民氣頭髮酸,幾個小兵都忍不住舉袖抹淚,放開了手。
他正在舉袖擦刀,門外響起喧然的喧華聲,他不耐煩地吼了一聲,喧華聲卻愈演愈烈。他正要開口訓人,幾個兵士扭著一人排闥而入,他部下副將許凡隨後而入稟告道:“將軍此人帶著一幫人在城外鬼鬼祟祟想混進城內被部屬查獲,部屬思疑此人是拓跋特工,特將押來,請將軍發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