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思雨平靜自如地把針腳上的棉線一收，彷彿早有預感似的，既不焦急也不驚奇地平聲道：“這有甚麼，也值得這般焦急上火，爺爺好歹也是顛末風波的白叟家，怎生如此沉不住氣。紅葉你且坐下，我去便是了。”說著她把針線往肖紅葉懷裡一塞，拉她到白靈琳身邊坐下。

林日昇大感冤枉，倉猝解釋道：“這不能怨我啊，你送我的那套衣服是用上好的絲綢做的，我每天去的都是些窮鄉僻壤，穿成那樣，一則不便，二則輕易將你衣服弄臟、弄皺，難以打理；再則我一個大夫，穿的華而不實，怕令病患心生芥蒂，反而不肯找我看病了。”

誰知陳震前腳剛踏出門，她當即收起怠倦的神態，換了一套衣服生龍活虎地跑到廚房親身下廚，為林日昇籌辦明日外出救治的乾糧。不管是踹麵還是調餡，她的臉上始終泛動著幸運的笑容，連在一旁幫手的肖紅葉也忍不住笑她是“女大不由爺。”

林日昇退了一步，擺手道：“不不不，當然不是，你和月沅都是持身樸重的好女人，隻是你們為人開朗不把這些繁文縟節放在心上，冇有雲汐那麼拘束罷了。”

乾糧籌辦安妥，陳思雨將它們分開包起來，林日昇早已回屋歇息去了，她卻還在幫他清算包裹，彷彿已然淡忘了身上的倦怠。

她在門後用手篦了篦頭髮，臉上又暴露慣常的那種統統儘在把握的自傲笑容。

她話鋒一轉，站起來指著他的胸膛，麵色慎重隧道：“不過為了證明你剛纔說的是真的，我要將這個香袋，時候帶著，一刻也不準解下來。我不管你穿的是粗布素衣還是絲綢錦緞，你都要給我帶著，早晨睡覺就壓在枕下，要曉得這上麵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我親手做的，你如果敢糟蹋我的情意，我就把它給燒了！”她對勁洋洋地回身將香囊在一根燃滅的蠟燭上一晃，用心恐嚇恐嚇他。

陳思雨粉舌一吐，似惱非惱地瞅著他嬌嗔道：“照你這麼說，我就不是個知禮守矩的人啦。”

陳思雨順手摸了一下他的臉，嬌俏一笑道：“你又傻了，莫非做香袋不需求剪裁刀割的嗎？”遂又兩手抱著他的胳膊，來回動搖撒嬌道，“我不管，人家手受傷了，好疼，你要給我上藥。”

陳思雨左翻翻右翻翻，比劃來比劃去，嘴裡不迭地問道：“都雅嗎？好欠都雅？真的都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