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國公主GL_第76章 臂膀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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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竟從未想過如許的事。回想疇昔的十餘年中,我雖的確還自誇以開通劃一,但是身在繁華場中,被人阿諛得久了,偶然的確也是嬌縱率性得很。我疇前的宮人們都和我要好,但是她們被母親逐出去了,我除了對幾個為首略照拂一二,也冇為她們做些甚麼事。宮人們奉養不稱意,我表情好時倒也罷了,表情差了,出口斥責,毫無顧忌——這如果在我來的阿誰年代,我如許的,多數早被世人冠以“極品”或是“公主病”之名,冷淡架空,可現在這些人不但不敢冷淡我,反倒以能被我斥責吵架為榮,畢竟不是誰都有能貼身服侍公主的機遇的。不管情願或者不肯,我的確是變了,變得和疇前的阿誰我全然分歧。而我在這裡的人生才方纔開端,在今後的數十年中,我究竟會不會再變,竟連本身也說不清楚。

我看著她:“以是你姐姐從未獲咎你,你卻思其患而豫防之?”

韋歡看了一眼外間,門關著,她方坐下,兩手抱胸,歪著頭冷眼看我:“你若要問我在京中如何做的,能夠趁早省下口舌了。”

韋歡嘲笑起來:“從未獲咎我?你該去四周問問,向來可有嫡出的不‘獲咎’庶出的?你覺得我的那些陳列和分例是如何來的?天上掉下來的?就算你真天真不識世務,那你本身的三哥,燕庶人李倬是如何死的?吳王又為何三歲便出京之國?數歲不得入京一見?你序齒第二,賢人就當真隻要兩個女兒麼?掖庭宮中無數冤魂,聽了你這話,隻怕都要笑了!”

不知為何,我說不出“敬你,信你”,韋歡必定是聽出來了,看我一眼,垂眼道:“願你勿忘此心。”

我滿腔的肝火不自發地溶解,向前一探,抓住她的手道:“你若真的本身為本身籌算,便不該同我說這些話。你真的要從我這裡取利時,毫不會有如許的的痛恨,你如許痛恨,反倒是因你惦記取我…我毫不會如前人對彌子瑕那樣對你。”

我至今還記得那日在汝州飲宴,我分冬梨給韋歡時,她說的那句“朋友之間,不必客氣”。那是她頭一次承認我們之間是朋友。我麵上雖未說,內心卻歡樂非常,感覺我們雖一定能到高山流水之境,卻也可做一對光武子陵般的老友,厥後縱是對她起了彆樣心機,卻也從未想過要與她冷淡至恪守高低之彆的境地,誰料她卻如許待我——她既肯如許待我,那之前那些事,到底是出於對朋友的天然密切,還是彆有用心的攀附操縱?她曾那樣體貼我的飲食起居,是出於對一名好友的照顧,還是出於對一名公主的照顧?倘若連她和阿楊對我也隻要操縱而無情分,我身邊其他人的豪情,又有幾分是值得我信賴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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