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淺笑道:“今早掖庭令報,說抓了你宮中一個作賊的,查下來竟是慣犯,變賣財物累計萬貫,鞠審以後,查到了一小我。你如許聰明聰明,猜猜查到了誰的頭上?”
母親瞥我道:“明日你表兄要入宮覲見,你好好待在宮裡,等待傳見,不要隻顧著出去浪逛。”我頭一個想到武敏之,蹙了眉頭,母親伸手點在我眉間,笑道:“你從出世至今都還冇見過這位表兄呢,見一見,好好敘敘家人之禮。”我方知不是武敏之,心內竊喜,笑道:“阿孃不要騙我,外祖父的宅邸我疇前常出入,如何還會有我冇見過的表兄?”
母親淺笑道:“是你大母舅的兒子,大名承嗣,他們兄弟一向隨父居處外州,你不認得也是天然。”
我因見麵次數少,對這位外祖母本來冇甚麼太深的豪情,反而因她偏寵武敏之而對她很有幾分微詞,隻是這時為了保住韋歡,說不得拿她出來講了一句,又迫著本身再去想了一遍韋歡騙我這件事,眼角立時便氤出淚水,撲進母親懷裡抽泣不止。
我的哭聲被這句話活活嚇得一頓,又立即咬牙切齒道:“真是如此,他孤負外祖母的心疼,才更可愛!”
世人應諾以後,母親便攜我登輦,一同歸去。隻要我們兩人時,母親的神情便較方纔更閒適了,懶洋洋道:“我聽人說你本日在與人置氣?若上麪人不聽話,發去掖庭令那邊經驗就是了,如何倒惹得你又哭又鬨的,不像話。”
我恨不能給本身一巴掌,看著母親不辨喜怒的臉,不知該說甚麼。婉兒看我一眼,道:“妾大膽,有一言進上。”
母親也被我嚇了一跳,悄悄拍著我的背,沉默了一會,俄然感喟道:”你外祖母生前最疼的就是敏之了。”
這名字我倒有些印象,宿世的電視裡模糊看過,但是其為人事蹟早便記不清了,實在武家那麼些人物,也算是家世顯赫,卻冇一個能立住的,可見才調才氣都是有限,毋怪母親在後位多年,卻總不肯提攜本身孃家,連外祖父的爵位,也要叫一個外姓的甥兒來擔當――可若這些人實在是太不成材,母親見了,會不會因為嫌棄他們,又要重用武敏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