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過神來,對韋歡苦笑道:“你們一個兩個的,都是妖怪麼?心眼這麼多。”
韋歡深吸一口氣,道:“你不怕我騙你麼?”
我聽她聲音溫軟,倒不像是很活力的模樣,便大著膽量挪到她身邊,將被子扯下去一點,望著她道:“疇前是我不好,今後我必然每天、不時、刻刻都去見你,好不好?”
韋歡俄然笑了笑,道:“本來你是如許想的。”
韋歡白我道:“人家是天水上官,與我如何比如?你說彆人就說,把我帶上做甚麼?”
韋歡道:“你不是也睡了?”
韋歡道:“若你真將我當作朋友,如何隻打球的時候纔想起我來?在宮裡,我便想見你一麵都不輕易,何來朋友之說?”
我道:“也不滿是我想,是阿楊也這麼說。我想總去找你,也顯得打眼,又怕不去找你,她們欺負你,以是才總讓人給你送東西――我上回叫人給你帶的佛經你看了麼?是阿孃賜我的,一共賜了兩卷,我和你換著看,我這卷看了一半了。”說得衝動,不由自主地側坐起來,左手支在她身側,韋歡便向我一拍,道:“說話就躺著說,這麼暴露去不冷麼?”
韋歡倏然收了手,變回平躺的姿式,閉著眼道:“你自便。我要睡了。”
我道:“若你是旁人,我天然也反麵你說了,但是方纔我才和你說過要高山流水一輩子,那這些事,我也不肯瞞你,你隻彆再說出去就好。”
我又被她說得一怔,剛要辯白,一轉念卻笑道:“你是怪我不見你,蕭瑟了你?”
而在我所曉得的戲說裡,上官婉兒是個才女,從小在宮中長大,深受武則天的重用,還活到了武則天的兒子那一代,到了這一世,我所親目睹到的上官婉兒如許恭謹和婉,母親待她亦非常看重,因而想當然地就覺得她與母親君臣相得,卻全忘了她的祖、父都是死在母親手裡,也是因為母親,她才自繈褓當中便被冇入掖庭,艱钜度日,說她與母親有血海深仇也不為過,哪怕一朝被封為秀士,委以重用,又如何能夠全無芥蒂?若她不是母親跟前最知心、最知情見機的女官,若她心胸仇恨…母親交代她傳的話,她會好好的,全無曲解地交代出來麼?她所體察的那些心機,究竟真是母親未說出口而要她代為傳達的,還是她本身的生造?她做的那些事,又有那些事母親叮嚀,而哪些倒是出於她本身的意義呢?疇前母親叫婉兒給我解釋《韓子》時曾話裡話外埠敲打過她,我當時覺得母親是風俗性地敲打新晉部屬,現在想來,母親特地在婉兒麵前提起不準李睿出宮,恐怕並非偶爾。李睿能那麼等閒便探知吐蕃使者的意向,又那麼短時候內便聯絡到人,還未被屬官勸止,恐怕也不滿是他本身的功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