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她說,不知如何倒有些絕望,對她道:“我覺得你是捨不得我,誰知你隻是想借我的身份撐腰。”
宮人們都說“無有”,我便轉頭對韋歡道:“我叫人送你回家。”
韋歡吐吐舌頭,一跳下車,從禁軍處借了匹馬,一躍而上,招招搖搖,走得遠了。
此人能拿我的衣服,當是較為靠近的侍女了,我卻對這姓、名全無印象,不由得又眨了眨眼,道:“你記錯了罷?我的衣服都是一個張姓宮人管著,幾位乳母也冇有姓宋的。”
那人重又報導:“是蓬萊殿宋娘子采青。”
韋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嘟噥道:“隨你。”將要下車時,想起甚麼,又道:“你不能送我,便派個寺人陪我歸去罷。”
這一夜我與韋歡各自想著本身的苦衷,兩個都冇有睡著,到天朦朦亮的時候,韋歡悄悄地起了身,穿好衣裳,重又靠著床坐著。我本想叫她,聞聲門口有人在悄悄說話,便乾脆起了床,叫內裡的人出去,倒是母親派人去蓬萊殿取來了我的衣裳,送到門口的人手裡。
我躊躇了一會,中間的宮人似是曉得我躊躇甚麼,恭敬隧道:“魏相公、許相公本日都在前朝議事,公主可自行讀書。”
那人以頭在地上碰了碰,道:“昨日公主回宮時便已下旨,敕令傳示宮中。”
我眨眨眼,道:“你說是誰?名號為何?”
他笑著點點頭,道:“幾日不見,你倒是懂事很多。”舉著馬鞭向火線揚了揚,道:“去處太急,不及帶東西,隻要些胡人土產的零嘴,等你返來,去我那嚐嚐。”
韋歡道:“昨日賢人才罰過你,本日又不長進了!太子返來,你既是臣下,又是親妹,莫非不要出去拜見一下?萬一賢人一時髦起,再設家宴,召你久久不至,聖民氣裡如何想?我叫你送我,本是怕父母責備,以是叫你替我去撐撐腰,實在也冇甚麼大事。你這裡的事大,還是先歸去罷。”
韋歡哼道:“這帶鉤是父親獨一賞過我的東西,我一貫珍惜,若不是你救了我,我纔不拿出來呢――你不要,還我!”
韋歡扯了扯我的袖子,問那人:“勞煩問娘子一聲,這是甚麼時候的事?”
韋歡僵了一僵,抿了抿嘴方道:“好。”
我的雙手無可按捺地顫抖起來,立時便問門口:“天後聖駕那邊?”
我表情恰好,便道:“戔戔一個寺人,怎能顯出我的威勢?我叫他們帶禁軍送你。”推開車窗,叮嚀隨行的人分作兩隊,一隊帶著旗號等儀仗之物,護送韋歡回家,餘下幾個靠近宮人,方隨我回宮,號令才下,忽地又想出一個主張,將我身上配的一套金飾都解下來,叫人拿盒子裝了,一半賜給韋欣,一半賜給韋歡,又把本身的帔子解下來,給韋歡披上:“倘若你家裡再敢打你,你就穿戴這個,這是天後禦賜之物,我看誰敢損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