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料她如此斷交,心中那股蠢蠢欲動之情如熱鐵上被澆了冰水——那熱鐵如有感受,必然痛不欲生,便如現在我的心普通——麵上還隻能強笑道:“宇宙之大,無奇不有,這處所若真存在,那必有它存在的事理,如何就說到綱常倫理這些大事理上了呢?”
我心中模糊已有所猜想,聽她如許說,用心笑道:“本來如此,這倒像是那遠方女兒國的民風,說不定哪一代渾家是女兒國來的,以是興瞭如許民風呢。”
若說我方纔還是一驚,現在倒是心內矍然,猛轉頭去看獨孤紹,隻見她抬手伸了個懶腰,悠悠然道:“出來這麼久了,崔二就是屙屎也該好了,走罷,我們歸去打球去。”
張四娘見她走了,頓時也辭道:“白日喝酒,似不宜多,妾飲了這麼久,已是不當,請公主寬此一回,下回進宮,再為公主舉舞。”
現在民風固然開通,靠近的女兒家之間拿婚嫁之事打趣並不在少,可那毫不是能夠當著教坊曹署和“客人”麵說的話,韋歡一貫是最曉得分寸的,本日卻頻頻講錯,實在有些不平常。
獨孤紹便道:“好好好,比方我和韋四…”
承平:給你出嫁奩,給你的這個嫁奩到時候也是要搬去我家的,這波不虧。
我冷不防她說出如許粗鄙的話,瞪圓了眼道:“十六娘…你…”
獨孤紹對我眨眨眼道:“我渾家皆是軍漢,在家鹵莽慣了,一時不察,說順了嘴,獲咎,獲咎。”說是獲咎,實在殊無抱愧之意。
獨孤紹笑道:“她們那邊最風趣,如有兒郎輩迎娶,便被作婦人稱呼,父老為嫂,次者為新婦,張四孃家蘇五奴,便號為‘四嫂’。”
我便端了酒起家,漸漸踱至中廳道:“總之那邊冇有男人,國中高低,都是女兒家,結婚的,也都是女兒和女兒結婚,絕無男人插手…”
獨孤紹與我對視一眼,我見她眼中促狹之意大盛,才覺不妙,便見她將我手一挽,笑道:“早聽舍妹提過二孃打球之名,我們好比如一場,如何?”
我見她神態,倒是坦白敬愛得很,也抿嘴一笑,道:“那個不要屙屎,屙了莫非還怕人說?走,我們打球去。”快步便往回走,獨孤紹一步跟上我,邊走邊看著我笑,我奇道:“十六娘在看甚麼?”
張四娘捂嘴笑道:“兒妾輩在教坊中,常有交好者約為香火兄弟,故作兄弟之稱,妾身年長,號為四哥,潤兒行十一,號為十一郎。”
崔明德對付隧道:“隻要二孃喜好,如何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