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浮九醞,禮備三週。陳誠菲奠,契福神猷。
韋歡抽抽嘴角,道:“二孃又說怪話,甚麼鍋不鍋的,是要做爨炊之事麼?”
母親笑道:“比起三郎,當然是不如了,這個年紀,也算她過了罷。”
母親道:“寫得好本是應當的,寫不好,叫你阿耶罰你。”父親這會兒表情好了很多,也笑眯眯地彌補道:“你娘說得是,寫得好應當,寫得不好,今後每天來寫,寫好為止。”
婉兒低聲道:“節略都在匣子裡,公主本身去看罷。”
母親點點頭,等太子退出去,方在父切身邊坐下,笑道:“你阿耶傳聞你剋日勤習篆書,很有長進,以是召你來看看,你寫一幅字獻上來罷。”
我看母親的意義,倒是不想讓太子太尷尬,而是想叫我從中轉圜,便厚著臉皮笑道:“都是托阿耶阿孃的福。”
寫完本身先看一遍,倒比我平常寫得還好,請父親看,他隻看一眼就笑了,點頭道:“黃口小兒手筆。”
另一個匣子裡有兩封奏疏,倒是未經太子,直送到母親麵前的:一封是侍禦史狄仁傑的上書,說韋機為父親營建的宮室過分絢麗,導天子為奢泰,請從重懲罰;一封是我的徒弟苗神客的奏疏,卻說天下大旱,又起兵災,必是宰相不賢,要追宰相的任務。
不知為何,我一向在擔憂著上陽宮的事。四月之前,旱情未顯,太子不敢提早群情災異,倒是無事,現在災情已經明朗,吐蕃又俘虜了扶州鎮將杜孝升,卻恰是他上書的好機會。不過,我的擔憂並未持續多久。
父親一怔,點頭一笑,叫人把那一劄給我,提筆想了一回,卻換飛白書,寫下四句:
我謹慎地進了殿,顛末太子時停了停,想要隨他跪下,母親卻獨自道:“你過來。”
四月望日,我正在麗春台臨書,俄然瞥見幾個貞觀殿的內侍慌鎮靜張過來,一疊聲道“娘子宣公主”,問他們“如何了”,卻隻聽他們道“公主去了就是”,因在練字,還穿戴客歲做的短了一截的衣裳,去見母親未免不敬,便喚人換衣,那幾人卻道:“公主快去罷,賢人發怒了,娘子急召呢。”
父親的神采更舒緩一些,嗯了一聲,並不說話。
不等內侍通報,母親便已經瞥見了我,對我招招手,道:“出去。”父親也瞧見我了,端倪伸展,扶著母親的手坐了歸去。
母親點了點頭,看了我一眼,我忙捲了父親賜的字辭職,母親叫婉兒送我,一出門,我便挽住婉兒的手道:“上官徒弟,本日…阿兄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