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見我說的嚴峻，趕快低頭去看，一下按住一點，問我：“有知覺麼？會痛麼？”等我答覆，就再去捏下一處。她做這事時非常專注，兩眼盯著我的手，連頭也未曾抬起一下，我便趁著這時盯著她看，聞聲她問，或隨便“嗯”一聲，或隨口說一句“是”或“不是”，隔了一會，似是有好久不見她發問了，回神看她時，卻見她也正轉頭看我，四目相對，她竟紅了臉，低下頭道：“娘子在想甚麼呢，叫了好幾聲也不回話。”

我無端地又惱起她來，甩開她手道：“甚麼奉侍周不周的，你是我的人，他憑甚麼怒斥你？你憑甚麼聽他的？”

韋歡倏然紅了臉，將我的手向外一推，推到膝頭，方細細掰著我的指頭道：“並冇用力，如何就麻了？”

我對他一笑，低聲道：“阿兄是冀王，怎能做這類卑賤事？還是叫韋歡來罷。”又退他一步，道：“阿兄先走。”

我叫：“韋四。”

韋歡皺了眉，她本是蹲身來看我，這會向前挪了挪，猶疑半晌，纔將手探上來，悄悄地撫在我的臉上，我從未曾想她有如許行動，暫忘了憤恚，瞪大眼看著她，結結巴巴道：“你…乾甚麼？”完了完了，萬連續臉也廢了，今後見人就歪嘴流涎的，成何體統？

她眨了眨眼，俄然道：“二孃。”

李睿出來後問我：“你就回宮，還是去哪？若想在外逛逛，我帶你去。”

我道：“我還冇叫你，你應甚麼？”

我哼了一聲，問她：“他那樣訓你，你不惱麼？”

我把頭轉疇昔不說話，她便又跟過來，搖著我的手道：“娘子籌算就擺著這張臉去見崔明德？”

她便站起來，替我將衣裳理正，戴上帷帽，步出車外，又伸手來攙扶我。

我聽他說韋歡，心火上湧，還在思忖如何出言抗辯，韋歡用力扯住我喚：“二孃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氣，低了頭，抿嘴道：“走。”幸虧有帷帽遮擋，李睿冇看出我的神采，隻叮囑他的保護：“街上人多，護好兕子，等她回了宮再來報我。”又叫我的儀衛：“既是去尋親朋，便不要打儀仗，貼身保護騎從便是，這幾日流民多，你們看著擯除，彆叫人衝撞了車駕。”

</strong>韋歡無法地看了我一眼，對付隧道：“是妾的不是，一下記岔了，求娘子恕罪。”

她假作不悅道：“一日也不知要叫幾次，叫了又冇話叮嚀，也不知是應了好，還是不該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