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元帝看著謝青嫵分開,眉眼降落下來,強壓肝火朝身邊的內侍監王煥道:“去將裴廣朔和謝雲州給朕叫來!”
建元帝看著謝青嫵半晌,然後親身將她扶起來,“想好了?”
謝青嫵泫然欲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裴宴,薄弱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,彷彿冇推測他會說出這類話。
這話建元帝是認同的,“自古最是民氣難測,裴宴此子品德算不得佳,這門婚事退了便罷,今後朕再為你尋一門更好的。”
謝青嫵點頭,“想好了,之前都是臣女過分固執,覺得定了親便是一輩子,卻不知民氣易變的事理。”
建元帝打斷裴宴的話,“你身為謝家嫡長女的未婚夫,竟在雪夜將她一人扔在後山,與殺人何異?”
建元帝冷‘哼’一聲,將手中的書扔在案幾上,“那你倒是說說,到底是甚麼事非要這個時候鬨到朕麵前。”
裴宴漲紅了臉,“是謝青嫵與人私會,她如此行動,半點都未將臣放在眼裡,還請皇上為臣做主,消弭臣與謝青嫵的婚事。”
謝青嫵趕緊繫好狐裘,屈膝施禮,“臣女辭職。”
“這倒是奇怪,可貴你們二人一同見朕。”
“.…”
“謝青嫵,我就是死都不會娶你!”
謝青嫵吸了吸鼻子,眼睛有些發酸,除了皇後姨母,對她最好的就隻要皇上了,當下便感覺一陣委曲。
“那你將阿嫵一小我扔在後山,是不是也是真的?”
“臣女…臣女想和裴世子退親,自此今後男婚女嫁,各不相乾。”
嘭!
落在建元帝眼裡,便覺得她不捨,輕‘哼’了一聲,“哪家的兒郎如此吝嗇,連送出去的鶴氅都要歸去?”
裴宴看著建元帝更加陰沉的神采,忙點頭,“皇上,我冇有,我冇冤枉謝青嫵,不然你說,你說那件鶴氅是那裡來的?”
“皇上冤枉,臣甚麼都冇做,清楚就是謝青嫵她惡人先告狀!”
“將他拖下去,重責五十。”
“皇上,您便是要罰臣,臣也要跟謝青嫵退親,臣….”
看著婢女將屏風上的鶴氅拿下來為謝青嫵披上,建元帝叫住了她,“這件鶴氅留下,去大哥二獵了幾隻白狐,恰好做了件狐裘,你便用那件吧。”
滾熱的茶散落在裴宴的膝蓋處,若非夏季的衣物厚,裴宴怕是已經燙傷了,建元帝胸口起伏,冷眼看著他。
此話一出,建元帝眼眸一眯,“與人私會?裴宴,你可有證據?無端毀人清譽,你可知是甚麼結果?”
現在重活一世才曉得,她對裴宴向來都不是喜好,而是執念,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的浮板,到死都不肯罷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