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韶遠垂眸看著她，薄唇輕吐，“本相。”

裴韶遠的視野順著看疇昔，勾了勾唇。

京兆府尹手中的驚堂木一拍，“還不說實話，我看你是死光臨頭還嘴硬。”

釘竹簽可算是比較殘暴的科罰了，與插針差未幾，但將繡花針換成竹簽，一點點的從十指釘下去。

隻看了兩行，他的神采就變了，眸光轉向趴在地上的高嬤嬤，俄然就笑了。

“此次離京快一個月了，謝大女人向來冇給你寄過信，部屬怕有甚麼要緊的事兒，就從速送過來了。”

高嬤嬤眸子子一轉，“這個老奴可不曉得，曉得的，前次都已經奉告大人了。”

難怪她那麼愛吃杏仁酥，難怪她曉得杏仁酥不能和豬肉同食。

高嬤嬤忍不住哀嚎出聲，堂上京兆府尹不住的問話，可她卻咬緊了牙關不說。

高嬤嬤的唇角輕顫了顫，還活著，活著好呀。

嘭—

高嬤嬤倏然瞪大眼睛，忍不住想到那日看到的舊荷包。

裴韶遠微微點頭，從覃風手中接過手劄，細心看了起來。

“但我私覺得有些地痞惡棍，如果不消些科罰，卻也不會吐出真相，遲延審案，擾亂視聽。”

覃風從懷中取出信封，“是謝大女人從杭州寄過來的。”

“另有彩雲和青黛屍身一案，確為你殛斃的？”

“大人，雖說重刑之下，必少真情，大怒之下，決多冤獄。”

想到那句“她死了。”

“路上碰到很多山匪和刺客，一次躲得過，不代表次次都能躲過。”

裴韶遠看著高嬤嬤如此，將手劄放入懷中。

在裴韶遠的表示下，謝瑜也被拉到了一旁。

當時候她很多悲傷，多難過啊。

這些年一向陪在她身邊的人，就隻要高嬤嬤，從內心，謝瑜拿高嬤嬤當半個親孃。

“嬤嬤想必也曉得了，王女人現在跟謝大女人同在杭州。”

“....”

本來她就是，她就是啊！

裴韶遠見高嬤嬤久久未曾言語，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。

謝瑜是侯府的少夫人，他多少都是顧及的，但這刁奴可不是。

“嬤嬤可識字嗎？”

一口血噴了出來，高嬤嬤俄然低低的笑出聲。

十指連心，本就疼，竹簽又粗又長，比繡花針要疼上百倍。

高嬤嬤忽的伸手，死死的抓住裴韶遠的衣袖。

釘到第三根的時候，高嬤嬤已經疼的暈了疇昔，被一盆冷水澆頭而下，直接潑醒，又開端持續動刑。

裴韶遠終究瞧見了他，皺眉走了疇昔，“甚麼事，不能等回府再說？”

“來啊，上竹簽。”

裴韶遠看著高嬤嬤如此，朝著京兆府尹拱手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