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昱將香料扔回盒子蓋上,俄然想起之前溫彥之還愁養不起他,現下他瞧瞧溫彥之這一乾用度也是透著股濃濃的宗家風格,看著簡樸的風格都挺深沉,目睹這白癡也不是個好贍養的。
雲珠捂著嘴笑,偷眼兒看了看溫彥之又看看他:“那我如何叫您?”
――你這麼一說朕俄然不是很想聽。
溫彥之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道:“鈴啊。”
“府兵改製的案子壓在吏部兵部,明日就成閣開議,你二哥怕還要在都城多待陣子了。”齊昱抬手掐了掐溫彥之的臉,“你二哥當年若冇去賀州做刺史,現在補全三公的人裡他能排頭一個。他若能等閒被聖旨縛得住,本日也就不敢在殿上給你下臉了。”
他這不是問句,雲珠卻答了聲:“嬸嬸唄。”
他不由發笑,心覺偶然候溫彥之這古怪勁真是敬愛的要不得。
“姓李姓李,”雲珠笑眯眯,“叔叔,師父今後還教我拳腳麼?”
溫彥之換過起居舍人的沙青官袍行到禦書房的時候,齊昱正在裡頭來回踱步,見溫彥之來了,趕緊上前一步拉著他,沉著眉頭從上到下打量,目色裡儘是擔憂:“你如何樣?”
――還真每樣都有來頭?
想到此處,他拾起溫彥之髮梢笑:“如果旁人提的,我倒真不見得會準。”
齊昱瞧著這巷弄絕頂的深棕色院門,還是那潔淨古樸的模樣,灰磚青瓦,門當中垂懸了根紅絲編織的繩結,卻又透著絲古怪。
齊昱垂首展轉在他唇上親咬,一起親去他耳邊道:“溫呆呆,玩忽職守,你說說本朝律法當罰甚麼?”
“如何不能睡,我床又不吃人。”溫彥之木木瞪他。
齊昱一口老血梗在喉頭,冷靜關上立櫃的門:“……我不吃,你買本身喜好的就是。”
他頓時瞭然了,這定是門口那紅繩索牽下來的鈴鐺,溫彥之鄙人頭尋書的時候怕聽不見響動,這才做了構造牽來,可謂煞費苦心。
溫彥之頓下來想了想道:“你是不消填,那我呢?”
齊昱忽而一陣莞爾,此時想起客歲初回拜訪此處的景象,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似的。
溫彥之眼睛卻閃著光:“我隻做了十多天,如何樣,是不是挺精美?”
――焚香品畫的,仿若能比他本身更不好贍養。
齊昱:“……”
竟然畫瞭如此多!
這三字頓頓確實,總算叫溫彥之被哥哥戳碎的心粘起來些。他抬手環住齊昱的腰,將臉埋在齊昱頸窩裡蹭了蹭,糯聲問:“你本日不批摺子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