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趙黎同你爹一道回京，兵部本日是要議事的。”齊昱下巴枕在溫彥之頭頂上，“然你二哥俄然返來，既然成閣要議府兵改製，那戍邊軍之事也一道擱去閣上說還利落些。”

宮裡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去玩兒的去處。

“你書都擱哪兒了？”他記得劈麵屋是廚房，正廳方纔也冇書架，兩個半耳房忒小不能夠，這一院兒裡都冇本書，擱在溫彥之身上不大能夠。

――瞧上了鴻臚寺卿的兒子，朕忽感覺有些心累。

這三字頓頓確實，總算叫溫彥之被哥哥戳碎的心粘起來些。他抬手環住齊昱的腰，將臉埋在齊昱頸窩裡蹭了蹭，糯聲問：“你本日不批摺子麼。”

“我就曉得你會喜好。”溫彥之鎮靜起來，從中間取了火摺子點了個燭台遞給齊昱，已經忘了是帶人來睡覺的這回事兒，“你先下去，我等會兒過來。”說罷一溜煙兒跑出去了。

見了這圖案齊昱就瞭然熟諳了，隻因他宮裡用來裝文房四寶的一套紅木盒子便是此種。這盒子是高麗客歲年初送來的貢禮，外頭簡樸得很，當時差點被周福當作淺顯盒子賞了下人，誰知一揭開裡頭繪色光鮮標緻，都是上好的釉漆，精工細作，瞧著甚大氣，這才留下來做了用。

他忽而問齊昱：“若大壩改建之事並非我提，而是彆人提的，你還會不會準？”

“做這個不費工夫麼？”他現在是真不大懂他們工學白癡的日子都是如何過的，有這閒工夫，叫溫久齡給他買個大些的宅子不就是了麼。

溫彥之強笑了笑：“二哥總不至於能打我，這還在宮裡。”

齊昱頗對勁他這神容，挑著眉梢持續笑：“大壩改建耗資千萬，動輒上萬人入工，向來不是件易事。若旁人提的案冇你那般好那般詳確，亦冇有那般規整的圖紙，你要我如何準？”

齊昱內心歎上了。

齊昱著周福備了馬車，便裝同溫彥之一道出了宮，隻兩個暗衛跟從。從螳螂衚衕裡下車後溫彥之先去瞧雲珠，齊昱也挺久冇瞧那小丫頭，便也跟上。

雲珠歡天喜地起來，三人又笑鬨會兒，薛嬸奉了飯菜出來，用過了齊昱就與溫彥之出了院門踱到隔壁。

溫彥之笑：“起居錄實則挺輕易寫，我批評多，歌功頌德也多，曹大人挺喜好，你也當喜好，發我俸祿還捨不得？”

溫彥之微微一愣，一時眼眶都有點紅，“齊昱……”

齊昱：“……？”

溫彥之不再理他，臉和脖子都被羞紅了，強自正色去開門，內心還想著齊昱好生歇息了，晚會兒說不定也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