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彥之趕緊蹲到她麵前：“夫人但是想起了甚麼？”

——莫非線索又將斷在此處？溫彥之有些頭疼：“秦尚書舊案實屬蹊蹺，我當年之以是輕易為官，螻居都城，便是為了曉得本相，為秦尚書昭雪……如果夫人曉得甚麼隱情，抑或怪事，萬望奉告……此乃觸及……”

李庚年見他也冇有其他的話好問，便著人將陶氏帶了下去。因將呂世秋殺死的是旁人安插在齊昱身邊的眼線，便屬暗衛或兵部親隨之一，處置發那日審判到現在，有懷疑的暗衛已然禁閉起來，卻都冇有招認，此時陶氏尋得，便能審一審可否有其他線索，以便找出這個細作。

一提起夫君，陶氏神容更見悲苦，且是仇恨地看著溫彥之：“你倒另有臉問！夫君與我二人當年倉促逃出，一起幾經存亡被人追殺，好輕易隱姓埋名，卻恰好跑出個你來！”

婦人已然是一灘爛泥般伏在地上，想必是在外遁藏多日，加上叫罵久了，終是疲累，一雙眼睛哭得紅腫，蠟黃的臉頰凹下去，一臉的頹廢，看著溫彥之，隻緩緩道：“既落在你們這些狗官手中，我反正隻一條命在，你們要取便取！”

“哪還能有比昏君更不濟的詞？”齊昱暈頭暈腦地笑，“罷了，罷了，朕這不也冇事麼，此事你不記下，旁人也不能曉得。”他抬腳踢了踢溫彥之小腿：“好了，溫彥之，你臉都雅著呢，好好留著罷？嗯？”

何況，遺詔的內容，究竟是甚麼？事關皇位？皇位是留給誰的？此事與雲珠失落究竟有冇有乾係？如何的乾係？綁走雲珠的人，究竟是為了甚麼？

然後，看看這細作以後，究竟是何人掌舵。

溫彥之低頭感喟，內心是煩悶，惶然，雲珠失落已然兩個多月，他每日的惶惑早已變成了風俗，不知不覺，到現在想起，竟有些心灰意冷。

“煮豆持作羹，漉菽覺得汁，萁在釜下燃，豆在釜中泣……本自同根生，相煎何太急？”齊昱慘淡一笑，回握住他的手指，搖了點頭，“朕經常在想，或然朕不是先皇的兒子罷，為何他，太子，康王，當年都能夠……隨便就送姐妹出嫁他國，運營多年殛斃親兄弟，朕卻不可？莫非他們不感覺同根所生，是種福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