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府?!”溫彥之深深一慟,“你是秦府的故交?”
進了船坊,自有管事前來歡迎,溫彥之報出工部員外郎的名頭,齊昱順帶也想瞧瞧海軍的船造,便著人去拿來船坊冊錄。溫彥之看得流連忘返,幾個堆棧都跑遍,常日裡素淨的眉眼幾近要放出光來,額頭上籠著一層薄薄的汗。
哎。齊昱搖了點頭,隻覺比擬圖紙、船造而言,本身在溫彥之心中的分量……
溫彥之雙手悄悄抓握著他前襟,垂著眼睛,近在天涯地看入他眸中,微微退回,又再向前印下一吻。
再說官吏案,齊昱經了一審,已被氣疼了肺,決然不想再親身經手這些汙糟之事,故早已傳書京中,指派禦史台來提人進京,和大理寺一同審理。他轉而想見剋日大事小事,直覺彷彿又在宮裡似的,每日騷動,不由有些沉悶,下來兩日便和李庚年定了南巡線路,且著人先行去安排,估計兩今後解纜,趁早分開胥州。
“他化作灰我也認得!便是他害死我夫君!這狗官!”婦人冒死掙紮著仰起臉,向溫彥之的方向啐了一口,“我呸!罔我夫君曾經敬你重你是君子!你竟是個告發的小人!甚麼宗族世家,都是狗屁!”
“冇去。”溫彥之一想起此事,不由眉毛都皺起來,“船坊畫師皆是飽學之士、經世之才,皇上叫微臣帶十個軍人去船坊,微臣便不是像去觀賞的……”
溫彥之坐在他中間,抬手支著下巴,歎:“此案尚且要經手工部,微臣擔憂——”
齊昱悶聲笑,下巴枕在他頭頂上問:“看甚麼呢?”
“公子買花罷。”婦人盈盈笑著問齊昱和溫彥之。
齊昱探手便從他手裡抽走圖紙,快速展開來。
齊昱真感受,若本身此趟不跟來,估計溫彥之得睡在這兒。
齊昱:“……”為何總感覺,朕隻是個主子。
“現下弄完了,你倒又不說話了?”齊昱歎了口氣,伸右手拉過溫彥之的手,“不礙事,都是小傷,所幸那婦人未傷及你,不然你能疼暈疇昔。”
溫彥之一焦急,踮起腳抬手要拿,齊昱更把圖紙舉高了,輕巧就避過了他的手,在豔陽下挑眉看了半晌:“……竹管?這看著,不是排水罷。”
齊昱垂眼點了點頭,太醫便使竹夾壓了上去。
齊昱苦笑著搖了點頭,隻覺溫彥之邇來是活潑了很多,竟喜好上拉人了。
齊昱捲起圖紙想打他,手抬了一半,忽而想起:“你說要去看船坊,究竟去了冇?”
過了兩刻,好歹船坊終究到了,溫彥之撩開簾子就跳了下去,如同一隻披著青衣的兔子,走路之快,連衣襬都在獵獵作響,若不是腦中另有一絲復甦,曉得秉承風采,不定就能跑跳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