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於麼,”齊昱公然是哂笑起來,“禦史監不過一群八品高低的官吏,竟將你折騰成如許,那要讓你上兩日朝,豈不是頭頂都能愁禿了?”
“是啊。”齊昱忽而展開眼,看著他笑:“除了講故事,還能做甚麼?”
溫彥之抱著被子,想了想:“傳聞他曾是廢太子的部下。”
“不必費事了。”齊昱淡淡笑著,順手從腰間抽出個殷紅穗子繫著的金牌,隻半個巴掌大,上書一個“欽”字,“本官坐堂上,監察大人就在此處跪好罷,恰好連你一起審了。”
“誒?這是如何回事?”連龔致遠都覺出有些不對勁了,“方纔在堂上我就想說,李侍衛本日是如何了?神采也不大好的模樣。”
溫彥之訥訥道:“微臣不敢。”
二人在茶鋪中坐了約兩個時候,天近傍晚,茶盞空了幾次,龔致遠覺出餓來,亦不知齊昱、李庚年何時出來,便深思買些吃的先墊墊。此時正巧瞥見街尾有個老爺子在賣蔥餅,烙得乾酥香脆,味道飄來老遠,他便趕緊去買了幾個,過來同溫彥之分著吃。
不一會兒,三人向此處走過來,齊昱走在最前,在溫彥之身邊坐下便笑著問:“還好麼?”
齊昱彷彿也是一怔,卻來得及伸手推了李庚年一把:“溫彥之叫你吃餅。”
“李……侍衛?”溫彥之拿著蔥餅在他麵前晃了晃,目光投向齊昱。
溫彥之:“……?!”又,又被騙了?!
站在堂上的胡監察已經迎下來,殷勤拱手,笑嗬嗬道:“下官見過劉侍郎!久仰久仰,下官不知欽差大人到臨鄙州,有失遠迎、未及拜見,失敬失敬!”然後大聲呼喊:“快,為劉侍郎搬個背椅!同本官一起審案!”
經了某過後,溫彥之對齊昱突但是來的和順都且信且疑:“真……隻是,講故事?”
――二人,怕不但隻是“見過”那麼簡樸。
――說的好似是小我,就會逮著我親一口似的。
齊昱抬手捏他臉:“溫彥之啊,你瞧著模樣呆,謹慎思挺多,這會兒不讓你問清楚,你能同朕僵一早晨。你還是從速說罷。”
初冬霜降,街上人來人往,二人出了禦史監,在街角找了個茶鋪坐下,龔致遠尚心不足悸。他捏著茶盞,奇特道:“張督造竟也熟諳劉侍郎,這倒是巧了。”
龔致遠趕緊拉了一把溫彥之,溫彥之收回落在李庚年和齊昱身上的視野,趕緊和龔致遠一道恭敬辭職,這才站起來退出禦史監大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