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他事情，我再不懂。”溫彥之歎了口氣，“隻願能拖住時候，等劉侍郎。”

“可廉頗也冇讓藺相如給本身跪下呀。”龔致遠忿忿道，“溫兄你曾同我說過，你在宗家連父親都難見得能跪上一次，此生便隻跪六合君主，他張公子是誰，莫非能大過皇上去？”

他邊走邊問龔致遠：“張公子究竟被打成甚麼樣？”

龔致遠想起那日偶爾一眼，顫抖了一下，跟在他背麵道：“總之，是冇人樣了。”

溫彥之點點頭：“是，昨夜我又看了此圖一次，忽而發覺一個題目，思考竟日都毫無眉目。”他手指在圖上紅圈處點了點，“我疇前隻想著排水，卻未想過，就算水患，人亦離不得水。漲水注流之時，滎州城內臟水汙源，城中之水不成儘用，此法隻可將大水排擠，可排擠以後，城民要用何水？自古以來，一旦發水，滎州城民需取道周遭山丘，家家戶戶長行數十裡打水致用，甚是辛苦，此非悠長之計。”

“禦史監？”齊昱站了起來，“溫員外已經去了？去了多久？是督造府尋事？”

胡監察一口氣又貫起來：“你你你，本朝律法嚴明，無端重傷彆人，就是罪惡！張公子本是上門乞降，求取諒解，溫員外卻歹意將張公子打作殘廢，何故還想擺脫！”

龔致遠趕緊道：“打人者並非溫員外，乃是――”

龔致遠聞言一愣，“溫兄思慮，甚是深遠啊。”竟然不但想治水，還為城民用水作想，不成說不周到，“我傳聞，不是有竹管打水之法？”

龔致遠鎮靜：“劉侍郎！你終究來啦！”

――被八品禦史如此折騰，估計能被皇上嘲笑掉一層皮。

溫彥之坐在小院裡打了個噴嚏，吸吸鼻子，忽覺背脊有些冷。他從石桌上的圖紙裡收回擊，籠著外袍盯著紙上一塊紅圈，蹙眉思考起來。

溫彥之恍然回過神，眸光一閃：“對不住……圖紙有一處，想不通，便懵出來了。”

――就算打，也不至打如此短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