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彥之腰帶早落了,此時一番拉扯,外袍滑下了左肩,裡裳領口微開,更可見是羞到脖子根都紅了:“那是方纔,微臣曲解了……覺得皇上,是因那夜打擠未成之事……”
哎,為何皇上對臣,總如此凶,心塞塞。
溫彥之被此舉迫得隻得仰起臉麵對他,卻還是不鬆口,雪容含緋,一字一頓道:“不說。”
齊昱端著一盤叮鈴哐啷的小瓶子又折回屋中,隻見榻上的溫彥之已經醒了,卻有力坐起來,隻趴在被衾裡,一截皓臂搭在床畔,半睜著細翦明眸看著他,那神態妙,像是怪,像是氣,卻又含了絲纏綿情義,怠怠的,叫齊昱內心本就柔嫩之處,此時更軟成一灘荷塘沉淤似的,幾近想把夜裡各種再來一遍,纔可消受。
他止不住又笑著垂首在溫彥之頭頂印下數吻,隻覺一股甜意能從唇畔延滑到心底裡去。
他現在是果然想要斷袖。
溫彥之謹慎:“……真的?”
――哎,怎還是氣上了?說好的君無戲言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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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昱換做一手將他捆住,另一隻手直接就去扯他腰帶,溫彥之趕緊掙紮,但手被齊昱死死固在背後,底子也跑不脫,更慌道:“皇上,微臣――”
李庚年雙手捧著盤子嗷嗷叫,單腳在原地跳著躲:“那那那,臣,就是給溫員外備的給溫員外備的!”
――像昨夜那麼弄,換了誰能不疼?
――嚶嚶嚶,臣昨夜冇捅成窗戶紙,如何能曉得,究竟要給誰備。
“為朕備的?”齊昱一口血哽在喉頭,抬起腳就踹在李庚年小腿上,“那朕是不是還要給你也備點兒?!是不是?!”
絲縷暗香往鼻尖鑽來,道不清是梅,是杏,還是竹子蘭草,亦或是百般也都有,隻一齊攏在他懷中。其間含糊了一縷男情麵竇綻放後的氣味,他不由攬緊了手,懷中乖順的人微微一動,模糊傳來的呼吸聲綿長,應在他胸膛的心跳,也是沉穩。
浮雲沉儘,金籌初升。齊昱在窗紗透入的日光中沉沉醒轉,不消睜眼,便知本日同昔日是不一樣的。
齊昱低聲笑了,那笑帶出縷縷熱氣噴拂在溫彥之早就嫣紅的耳垂上,更讓他□□難耐:“彥之不是讀書人麼,便是君子,便是高雅,竟也知此雨魄雲魂之事?”
溫彥之一臉絕望地又倒回齊昱膝上,烏黑髮絲披垂開去,煞是都雅。
溫彥之行動一頓,目光落到齊昱背後敞開的窗扉上,眼神盈盈如水,嚴厲道:“皇上……微臣是說,得先把窗戶關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