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昱嚴峻:“要鼻衄了?”說著就要坐起來去點燈,“朕早同你講——”
他俄然就想起了今早那杯甜到發齁的紅棗枸杞茶,頓時很想把李庚年叉到大理寺裡去輪一番老虎凳。
“罷了罷了,”此時再有甚麼□□,也都被這幾聲噴嚏打散了。他黑著臉拉上被衾將身下的人裹起來,隻露了一張見者猶憐的粉白麪龐。
輕柔的拉力下,覆上他唇的,是更柔嫩的唇。
——同李侍衛,下次再約。
一印以後,淺淺放開,室內的暗淡中,月光從齊昱背後零散灑入麵前之人半睜的眼裡,勾畫出那人清絕的眉梢眼角,美得近在天涯,想要看不清都難。
“啊——”
溫彥之舔了舔嘴皮:“微臣……蟲草……彷彿吃多了……”
室內響起溫彥之撞玉般的聲音:“皇上……”
龔致遠放下老鴨湯,齊昱趕走李庚年,終究,小院裡清淨了。
齊昱:“……哎,何事。”
“那就過給朕。”齊昱走了兩步將人放到床上,“方纔帶你回府就已給你洗漱過了,直接睡罷。”
溫彥之窩在齊昱前胸,紅著臉:“皇……上,微臣,身材不適,如果將病氣過給皇上……”
第二天一早,李庚年起來練劍,天還矇矇亮,路過橫廊時卻見皇上已經起了,正一小我坐在花廳裡看摺子,手邊放著一盞茶,狀似坐了好一會兒了。
齊昱腦袋枕在手臂上,聞見他後腦勺紗布上還透著草藥味,現在固然心中有些邪火,卻也竭力壓下去了。他起家吹了床邊的絹紗角燈,拉過薄被給溫彥之搭上。
齊昱刹時醒了:“……”
一絲秋風鑽窗而入,月色合法最美,他伏身便想下口,誓要將那白癡吃乾抹淨,卻聽頭上傳來一聲——
——你見過哪個天子夜裡納福了還能夙起勤政的?
齊昱笑得萬分和藹:“入夜了,朕活動活動筋骨,好同彥之打擠。”
貳心煩地把茶盞“砰”地擱下,幾個時候前的一幕幕又衝進腦海,閉上眼睛,滿是溫彥之的一雙眼睛一張臉,恰是唇齒相纏情到濃處,他也管不得太醫叮嚀溫彥之不得勞累了,探手就去拉溫彥之腰間的繫帶,鬆動之下青衫滑落,一片玉白的肩頸就呈在他身下,乃是轉麵流花雪,翡翠合歡籠的氣象。
——就不能一句話說完?
他的手臂忽而卻被溫涼的手指抓住,一個氣味吹拂在他麵前,另有陣茶香,“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