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麵王知縣跟上來:“大人容稟!本縣治下,兩年來從未有過此類案件,呂二其人也尚無案籍。”
掌櫃道:“常日裡好端端的,可隻要受甚麼刺激,就俄然瘋瘋顛癲大喊大呼,有幾次嚇到了客人。”
李庚年:“……”
“你說這呂二怪?”李庚年問,“如何個怪法?”
接著,他就瞥見,屋裡絹燈映照下,有兩道人影臥在床榻上,在內裡的高大一些,想來應當是皇上,在內裡半靠著軟墊的很清臒,想來就是溫員外。
溫員外:“……”
皇上“哦”了一聲,又滑頭道:“那邊不可,那這裡呢?”
但見皇上右手拿著枚白子,如果往棋盤左邊落,溫員外的眼睛就跟著往左邊去,如果移到右邊,溫員外的眼睛就直勾勾跟到右邊。
李庚年從小窗上收回目光,歎了口氣,剛決定悄悄拜彆,過一會兒再來找皇上算了,誰知此時前麵俄然傳來龔致遠的聲音,興高采烈喊道:“李侍衛!來看溫員外啊!你如何不出來!”
但是已經為時過晚。
溫彥之的聲音帶了絲羞:“不可……就是不可……”
就在齊昱回府安設好溫彥以後,李庚年與十二暗衛也帶著沈遊方及漁莊一乾管事、長工來了。
按說秦文樹找出木匣的位置,是永輝帝舊用的寢宮,且是在梁上,那匣子中必定不是甚麼淺顯物件。古往今來多有帝王臨終藏遺的傳聞,莫非永輝帝當年,也是效仿此法?
李庚年摸摸下巴,“可若說溫員外是被驚擾了,大呼兩聲我們在前庭也能聞聲,又是如何會暈倒在山溪邊上?這呂二是個甚麼家底?他犯過事冇?冇事理無緣無端就砸暈了溫員外,他之前砸過人嗎?”
他們兩人之間,擺著……
“絕,不,會?”齊昱好笑地抬手扣住他的臉,隻準他看著本身,“朕問問你,良善之人會背棄師門單獨逃命?良善之人能逃得過先皇那麼久的清查?他如何就冇和你一樣想著為恩師昭雪?他如何就冇想著要找甚麼本相?溫彥之,你腦筋是榆木嗎?朕要教你多少次你纔會明白,這世上冇有那麼多好人,你本身的安危,比本相首要一萬倍!”
然後李庚年伸出罪過的食指,在小窗上戳了個洞,刹時湊上去就往裡看。
他此時的腦袋上還纏著一圈紗布,神采蒼然發白,又紅著一圈眼睛,就這麼水靈靈地盯著齊昱看,也不敢說話,看上去不幸巴巴的,像是街上走失的小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