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昱悄悄將溫彥之抓著本身袖子的手拿下來,放進被衾裡,“好了,此事自有朕來措置,你勿再多想,便好好歇息。”
溫彥之被他一搖,頭方向一邊,全然冇有要復甦的跡象。齊昱抬手拍拍他的臉,動手都是冰冷。
李庚年一凜:“臣,遵旨。”
“嗯?”齊昱坐在床邊,此時也看著他。
齊昱和李庚年在後院遍尋無果,但見院子有道後門,心想或然溫彥之是今後出去,便由後門順著山溪往小丘疾走了百餘步,竟模糊瞥見不遠處,溫彥之正倒在溪地,正半邊身子浸在水裡,麵色青白,雙目緊閉,狀似已然落空認識。
齊昱峰眉緊聚,當即一言不發推開他今後院行去,李庚年趕緊跟上。
齊昱為他掖好被子,隻悄悄答了兩個字:“遺詔。”
齊昱頓了頓,愈發聽不懂了:“甚麼給大哥?是呂世秋打昏了你?”
他嘗試晃了晃頭,卻換來一陣鈍痛,不由沙啞地低呼一聲,一刹時,之前的影象跟著疼痛湧入腦海,叫他刹時復甦過來。
漁莊後院出去便是片小丘,一道山溪流過碎石河道,蜿蜒其間,四周遍栽高木。
後院裡,中午的日光一晃,他站在當中一片眩然,趕快扶住身邊的樹,忽見前麵有個掃地的中年人背對著他,跛了右腳走得顫顫巍巍,戴著個布巾帽,像是此處做長工的,或然隻因臉上有個瘡疤,不獲得前麵去見客。
溫彥之現在看清他的臉,腦中如同一道轟隆:“……呂先生?!呂世秋!”
“到處都找不到!”龔致遠急得團團轉,“下官在茅房一間間看過,連長工的居處都一一找過,問過,真冇瞥見溫兄!這可如何是好?”
溫彥之趕緊問:“周太師說甚麼?”
溫彥之再度醒來時,天已入夜。他展開雙眼,隻覺床梁上的紗帳竟似一個旋渦,不斷轉動。
“溫彥之!”
兩人往回走了一半的時候,沈遊方和龔致遠恰好追了出來。龔致遠一見齊昱懷中溫彥之神采慘白,中間李庚年還用絲絹按著溫彥之的後腦,竟然尖叫一聲,一頭便撲上來嚴峻道:“溫兄!產生了何事!”伸手想掰過溫彥之的腦袋,觸及卻大呼一聲,顫抖起來:“血!如何是血!”
溫彥之卻還是眉頭舒展,定定看著齊昱,像是另有話說:“皇上……”
這處漁莊本是沈遊方的財產,此時出了這等大事,沈遊方大覺頭疼,趕緊呼來漁莊掌櫃:“把上麵的人都叫出來,名冊也給我拿來!快!”